大理石地砖,缓缓走到侧间。
皇帝身穿着杏黄色的绸衫,正端坐在铺了明黄桌巾的黑漆桐木书案后批折子。
阮筠婷垂首到了跟前,屈膝行礼:“参见大梁皇帝陛下。”
皇帝却似没听到她说话似的,仍旧低着头。
阮筠婷站直了身子。垂首看着自己的鞋尖。
时间一晃就过去了一个时辰,阮筠婷站的小腿发酸。皇帝右手边的折子渐渐都挪到了左手边。
“皇上。”见他暂时忙完了。阮筠婷出声轻唤。声音平静,将隐怒掩藏的很好她现在已经不是大梁国人,皇帝竟然罚她的站,这简直是无理取闹。
皇帝像是才发现阮筠婷,抬起头来:“来了?什么时候来的?”
阮筠婷嘴角微抽,道:“皇上有何吩咐。请直言就是。”
皇帝闻言,似笑非笑的放下毛笔,伸了个懒腰活动活动筋骨,轻叹一声站起身来,似调侃似嘲讽的道:“端阳郡主如今说起话来。底气也比从前多多了。朕还记得你第一次见朕,可是吓得连头都不敢抬。”
“皇上说笑了。”阮筠婷道:“皇上是明君,不是暴君,我尊您敬您,却为何要怕您?难道皇上希望旁人怕您?”
皇帝爽朗的笑了,道:“记得当初姬家老太爷进宫来时,见了朕颇为无礼,可如今他们却得了那么一个下场。”
“皇上是在警告我?”阮筠婷也笑了,“山贼盗匪横行,这事要牵扯到皇上身上,顶多算您治下的安全有疏忽,怎么还与上一次姬老太爷入宫扯上关系了?难道皇上知道那些山贼的去处?”
皇帝没想到阮筠婷完全不在乎他的威胁,还敢提起姬家的事,不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反而道:“端阳郡主与姬家很熟?”
“不熟。”
“不熟还这样关心他们家的事,可见郡主古道热肠。”
“皇上谬赞了。”阮筠婷已经不耐烦和皇帝这样打哑谜,语气明显的敷衍。
皇帝也不动怒,闲适的靠着龙椅,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又道:“你和水秋心很熟?”
阮筠婷已经彻底不明白皇帝问这些问题的意图了,想起水秋心的死,毫不掩饰面上的沉痛,“是,我与水叔叔相熟,到如今,我仍旧觉得皇上或许是被人鼓动或是欺骗,才误杀了水叔叔。”
身为帝王,被鼓动或是欺骗,都只能证明他的昏聩。
皇帝终于有些生气了,阮筠婷今日先说他是暴君,现在又说她是昏君。她是觉得她有西武过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