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秋心行走江湖多年,自带着一身医术出道以来,就没有遇上这样的人,世上的人,管你是达官贵人也好,江湖名士也罢,谁能保证自己不生病?水秋心是医术上拔尖儿的人,他肯不肯点头帮忙且不论,首先自个儿不能开罪了他,见面三分笑,往后才好说话。
所以遇上伏鄂这样的人,他一时间才管不住自己。可看伏鄂单膝跪地揉着大腿的模样,水秋心颇觉得好笑,更笑自己竟然和一个孩子一般见识。
“罢了。兰舟。”
“师父?”
“咱们走。”
“是。”
清风吹拂水秋心碧色的纱袍,垂落在肩头和鬓边的长发掺杂着银丝,他虽已近四十岁,可绝色容颜丝毫不减当年,浑身上下沉淀着经过岁月淬炼的从容。与之相比,他身后同样拥有绝世容颜的君兰舟,就稍显得年少锐气了。
一青一白两人先行进了平安寺。徐向晚和阮筠婷也举步向前追随而去。韩肃单手扶着伏鄂起身,关心的问:“伏将军,你没事吧?”
伏鄂脸上通红,他从未吃过这种亏,身上倒是不疼,就是脸面挂不住,还要佯作镇定:
“裕王爷,那人是?”
“伏将军有所不知,那位就是神医‘见死不救’水秋心水先生啊。”韩肃表情惊讶,好像才知道伏鄂不知道水秋心是谁,心里却已经笑开了。倒不是说伏鄂有多坏,他不过是寻常自视甚高的世家子弟罢了,他气的,是他看阮筠婷时候那种要将人骨头都化成灰的炙热。
伏鄂闻言,惊愕的张大嘴,在他印象里,如“见死不救”那样传奇的人,应当是鹤发童颜的老人才是,他或许不丑,可也不会长成水秋心这样吧?他不免有些紧张的手心冒汗。出门前。父亲与他说起第一个不能得罪的就是“见死不救”。
震惊之中,他又突然想起一件事:“刚才,君大人叫水先生师父?”
韩肃笑着点头,揽了伏鄂的肩一同进了平安寺:“是啊,兰舟是水先生的唯一弟子。或许就是下一任的神医‘见死不救’。”
伏鄂如遭雷击,一直到了后院还有些愣愣的。
阮筠婷这厢与徐向晚先去大殿上香,徐向晚着实恭恭敬敬诚恳的磕了好几个响头。祈求佛爷保佑阮筠婷身子大好。拜过了菩萨,两人又去求签,掷筊数次才得了准签,徐向晚所求的是中签,她低头看着解签上的文字许久不言语。
阮筠婷凑过去看,就见上头写着:“昔日行船失了针。今朝依旧海中寻,若然寻得原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