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过虑了。秦太傅与皇上有师生之谊,见了面自然觉得亲近,皇上能亲自去探望他,他必然动容不已,老泪纵横也是有的。”莫建弼难得收起平日的戏谑,打量皇帝的神色,见他并未因自己的话而恼怒,续道:“皇上不必悲感,队伍里随行的御医都是离开梁城之前臣从太医院挑选的,医术最高明不过,明日请他们去秦太傅府上问脉诊治便是。”
“也只能如此。”皇帝手臂撑着桌面揉了揉眉心,疲惫的道:“这事也不要等到明日,徐侍卫,你现下就带着太医去吧,瞧出是个什么毛病了速速来回朕。”
徐承风拱手行礼道:“臣遵旨。”后退几步到了屋门前,才转身推门离去。
屋内寂静,烛火明灭,皇帝的面容在沉寂的空间显得格外忧愁。莫建弼毕竟是聪明人,知道何时的皇帝能惹,何时惹不得,端起桌上的托盘,小心翼翼将青花瓷的盖盅双手捧上:“皇上,您晚膳也没用多少,这是臣才刚吩咐人上的燕窝,您趁热用吧。”
皇帝摇头推开了他的手,拿起桌上的急报翻看,“朕没心思,今日阮筠婷那丫头表现的不错,赏给她吧。”
“是。”莫建弼也不强求,应是退出了房间,将空前留给皇帝,到了门外才吩咐随从将燕窝给阮筠婷送去。
此刻的阮筠婷,正吩咐赵明博派给她的两个婢女用艾草点燃了熏屋子,玉泉城的蚊子比大梁城的要大,她胳膊上被叮咬的地方现在痒的很。忍不住抓了两下,肿包硬起来一小片,在雪白藕臂上格外明显,兴许到了秋末。蚊子也知晓自己气数不多,逮住了人自然下死口叮。若不处理干净,夜里她可别想睡好了。
“姑娘。您可以就寝了。”两名婢女收好了艾草,略有迟疑的望着端坐在绣墩上的阮筠婷,不知自己是否应当上前去伺候宽衣。
阮筠婷似看得出他们的为难,放下盛放燕窝的盖盅,明媚眸子笑的弯了起来,道:“你们下去歇着吧,我屋里不惯留上夜的人。明日早起再来伺候便是。”
想不到“临时主子”如此闻言软语,和方才宴会上那个言语犀利三两句打发了蛮子公主的姑娘完全不同。两婢女对阮筠婷的好印象又多了些,齐齐行礼下去了。
待屋内无人,阮筠婷自行宽衣解带,只穿白色里衣。躺在了质地柔软的真丝床单上,拥着薄被半晌也不能入睡。想起刚才宴会席之后,琼华公主在经过自己身畔时说的那句话,阮筠婷也不知道自己心底到底是一种什么感觉。
琼华公主说:“你别得意,将来有你给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