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中一片沉寂, 戴明和阮筠婷都许久没有说话,只听得到马蹄在青石砖面上的踢踏声和铜铃声。过了许久,才听阮筠婷清甜温软的声音带着欠然之意说:“这段日子花了你好多银子。很是过意不去。”
戴明闻言怔了一下,想了想道:“不过是两身衣裳罢了。”身为男子,给自己的女人添置衣裳,不是应当作的吗?
就是这样理所当然的将她纳入他的羽翼下保护者,才让阮筠婷觉得无以回报。
阮筠婷叹息着说:“之浅,你总是对我这样好,会让我觉得还不清了。”
“那你就不要还。”或者用你的一生来还,我也不介意。当然最后一句,戴明只是说在心里。
此刻望着阮筠婷姣好的侧脸,听着她的言语,戴明已经猜到了她心中所想。了解她的情绪,未免觉得欣喜。阮筠婷能从开始的坦然面对他,到如今能花心思思考他们之间的问题,就证明他这段日子的付出没有白费。
他并非想要为难阮筠婷,只是想尽力一试而已。如今他能确定自己对她的心意,当然希望在感情上得到阮筠婷同等的回报。即便现在没有,也希望以后有。即便以后没有,也希望能够有那个终身保护她的权利。
他没有忘记两人初见时他说过的话。
戴明现在真的后悔了。人是不能太铁齿的。他当初说将来有一日她若开口,他就会成全她放开她。可现在这日尚未到来,事情尚未发生。他一想到要和阮筠婷分开,已经觉得心如刀割了。
到底是何时,面前的女子走进了他的心?
是在御书房外惊鸿一瞥时?
是在她娇柔的身子令人怜惜的推着审奏院的推车时?
是在她选择军事科目后对他狡黠微笑时?
还是她轻而易举揭开朝堂中多为大人研究几日也无果的难题时?
她时而沉静柔美,时而聪慧灵动。为人通透亲善,温和又特立独行,她所有的一切特点如今都已经深深刻在心里。他现在终于明白为何世子爷会对她情有独钟,竟然到了裕王爷要横插一杠的程度,因为这样的女子,真的值得。
阮筠婷轻蹙着眉头,前途渺茫,感情一事又来缠绕。这时候,她不仅想着若是兰舟在就好了。这样的心事,她也好有个人说,不像现在,什么都要自己憋着。
马车渐渐停了下来,车外福宁轻声道:“爷。徐府到了。”
戴明先行下了车,又扶着阮筠婷下车。
阮筠婷沉默不语,径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