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是如何混乱,玉器铺掌柜是如何报了官,阮筠婷都已经不愿去想了。她只记得吕国公闻讯后赶来,不可置信的脸和盛怒中乱抖的肥肉。由于事情明了,又有人作证,此事与她不相干,泼皮赵四和他的三个兄弟此刻全都下到了大牢。吕文山抬回去诊治,吕家的下人护主不利,吕国公也定然不会轻饶。
阮筠婷此刻跪在祠堂,随她出去的徐家的四个粗使丫鬟,听说已经被老太太遣周全家的处理掉了。
事情麻烦了。
因为她才刚听韩斌家的说,宫里的太医去了国公府五位,均束手无策,吕文山今后恐怕是不能人道了。吕国公子嗣单薄,就这么一个庶子,还被赵四踢坏了,这相干的人,怕是都要承受吕国公的雷霆之怒。
她并没有错,这事情从头到尾也怨不到她头上。但谁知吕国公是不是讲道理之人?她就是太倒霉了,才会不留神惹到了吕文山,从那日在街上惊了马头上被撞了一个大包,她就已经确认认识吕文山是倒霉的开始。
“吱嘎”
雕花木门被推开,祠堂中烛火明灭,一排排牌位整齐的留下阴影,映着帘幕后的影子更加阴沉。
阮筠婷一惊回头,身着锦缎对襟褙子的老太太提着灯笼走了进来,灯笼的光从下向上散去,老太太的下巴被照亮,上半截儿脸隐在阴影里,饶是阮筠婷看清了来人是谁,仍旧被吓的一哆嗦。
“老祖宗。”阮筠婷一手抓着衣襟。
老太太“嗯”了一声,将灯笼放下,回身关了门,走到阮筠婷跟前道:“你可知错了?”
阮筠婷仍旧跪在蒲团上。转了个身面向老太太,垂首道:“老祖宗,您要听实话么?”
老太太随便拉了个蒲团,坐在阮筠婷身旁。
阮筠婷叹息一声道:“坦白的说,整件事都与我无关,从一开始,我都是受害的那个。吕文山在街上惊了马,我头部受伤。吕文山纠缠不休,给我也造成极大的困扰。今日,是吕文山他自己与泼皮动手,那泼皮不知吕文山身份,在加盛怒中失了分寸才伤了他。只是,吕国公和吕文山说不定会觉得此事因我而起。从而迁怒于我,乃至于迁怒徐家。”
老太太神色不明,看不出喜怒,只淡淡的道:“你倒是看的清楚。”
阮筠婷有些紧张的看着老太太,一双翦水大眼映着烛光显得无助又茫然,“老祖宗,这件事您说怎么办?”
“怎么办?”老太太叹息一声,想起方才在松龄堂大太太、三老爷、三太太的争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