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不用的,可海东侯私通九鞅,又是我们诛邪司抓捕的人,案子在我们这边。”谢文西道:“所以抄家的时候,我们诛邪司也要参与进来,与刑部人马互相监督。”
随着姜镇业倒台,海东侯的判决也很快下来。
私开贸易,与九鞅通商,是违禁大罪。但贩卖俱是丝帛瓷器等物,只为敛财,不涉及军械机密,念过往于国有功,免除死罪。
最终判了个削爵抄家,流放南州。
这个判决其实蛮有讲究,虽然是抄家流放,可是流放的地点不同,待遇也不同。
胤朝当下最危险的流放之地,自然是西北凉州,天峡关与霜北城一线。那里山高路远、蛮荒生僻,又不知何时就要开战,随时都有殒命的可能。
其次就是北州与寒州,二州就是泛称的北地,北地苦寒,此处流放常常冻毙而亡。
接着便是越州,其中大半土地都是新近开拓的,虽然物产丰茂,可遍布崇山峻岭、毒虫瘴气,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而南州在其中算是一个较好的选择,此处气候温暖,城池繁盛。
即使是身无分文,寻一处山水垂钓砍柴,总不至于饿死。
而海东侯这些年经营的产业都在北方,自东洲向凉州一线,在南方没有任何根基势力。他想要在这里东山再起,也是绝不可能了。
不杀定钩王,是因为杀不了;不杀海东侯,就绝对是梁辅国手下留情。
看来是因为他招供配合,梁辅国到底还是网开了一面,没有要他性命,只要他以后别再有翻身的机会就行。
原本梁岳是不应该再理会诛邪司事务的,可这件案子本就是他跟着的,抄家又不耗多少时间,是个人人爱去的肥差,谢文西就也让他去一趟了。
“你多带些人手,一定要紧紧盯着,别漏了什么关键的东西。”谢文西提醒道,“因为这两次的事情,宗室那边对咱们诛邪司已然颇有微词,私下里都传咱们是梁辅国的私军。若是办事再有何疏漏,很容易被他们抓住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