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说陈素是梁辅国请下来的一把刀,可大多数时间,诛邪司的行动都是自由的,不受刑部的约束。
只要有九鞅谍子,诛邪司绝不手软。
双方之间的关系,更像是君子间的心照不宣,而不是一切听从梁辅国命令行事。
可是这件事,显然是要将诛邪司当做私器来用一次了,以陈素的傲气,未必会同意,至少也要拿捏一下。
难怪梁辅国要作为条件来谈。
这些江湖庙堂的顶级大佬之间,关系微妙得很。
不过梁岳不操心这些。
他只关心闻师姐。
……
刑部,天牢。
所谓天牢,就是刑部大牢最深层,关押重犯的地方。在这里的不是朝廷重臣,就是身怀高强修为的江湖大佬,寻常的小喽啰,想在这里混一个床位都很难。
灵宝教主就是其中之一。
在天牢中段的一间牢房里,他以跪姿被压制着,周身穿着条条铁索,丹田与气脉统统有符箓石钉刺透,两杆铁钩穿着琵琶骨,高高悬起。
刑部为了防止这些强者越狱,向来是没有什么人权好讲。
牢中狱卒每一刻钟来回巡视一次,务必保证每一名犯人都没有任何不轨行为。其实以这种状态压制的人,想自己挖个鼻屎都是痴心妄想,又能有什么行为?
披头散发的灵宝教主跪在那里,重重地喘着粗气,瞳仁灌血,满是恨意。
他是魔门血尊的亲传弟子,在海月国经营多年,终于混成了国教之主,大权在握,巅峰时就算国君也要忌惮他三分。可胤朝天兵一至,瞬间瓦解了他们的战力。
像他这样的人,是没经历过当初在九州时期被围追堵截、活不下去才东渡出海那段岁月的,所以还企图与胤朝天兵碰一碰。
结果交手没出二十个回合,就被凌三思生擒活捉。
“啊……”他低低吼道,“凌三思,若我有逃出生天之日,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隔着厚厚一层石壁,旁边牢房的大佬闷闷回应道:“省省力气吧,每个新来的都像你这样喊,压上三天就老实了。”
“哼。”灵宝教主回应道,“我乃是魔门血尊的亲传弟子……”
“巧了吗不是,骨尊是我亲爹。”隔壁大佬说道。
“哦。”灵宝教主不再出声。
“别说是咱们了,就算是三尊亲自被镇压在这里,也不可能逃得出去。我刚来时候闹得比你还凶呢,现在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