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一朝登榜,天子传胪,那是何等贵不可言?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朝看尽长安花。”
他遥想着那等风光,吟了一句古诗之后尤不尽兴,啧了啧嘴,又吟道:“及第新春选胜游,杏园初宴曲江头。”
“瑞朝政权初立,读书人少,我必能高中,并得瑞皇重用,这是唾手可得的高官显贵。反观北楚主政的这位靖安王……”
余从容说到这里,沉吟了一会,向何氏问道:“娘子可知贾似道?”
“是南宋权相?历官太师、平章军国重事,封爵卫国公?”
“不错,贾似道以裙带关系起家,权倾天下,宋恭帝喻他为‘周公’,他抗击蒙元、提倡公田法、废除和籴、干涉科举,税制上他制作了新的官斛……你再看北楚这位靖安王所作所为,与贾似道相像否?”
何氏道:“相公是说……靖安王是像贾似道一样的奸臣?”
“贾似道是忠是奸我不好说,但至少还有‘公心’,人家之所以说他是奸臣,无非是‘公田法’触动了权贵之利罢了。”
余从容沉吟道:“至于王笑……这我就更不知道了,只知他的所作所为亦有公心,这种人,我敬他,但敬而远之。”
“敬而远之?”
“是啊,人活着要看清自己的位置,都不是走一条道的人,我自是不会去附归他。”余从容道:“我又不是那些吃饱饭就能满足的逃人。”
小女孩余娣问道:“爹爹是骗那些逃人的吗?”
“当然是骗他们的。”
“为什么呀?”
“我们行路艰难,随从又丢了,自是要网罗些新的随从替我们干些粗活。”余从容把女儿抱到身前,郑重交代道:“娣儿你记住,这乱世之中想要过得好,凡事得多为自己考虑。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余娣点了点头,乖乖应下。
何氏却是苦笑道:“相公哪就真是这么想的?不然为何不接受建虏的仕官,跑来受这奔波之苦?”
“建虏给我的官太小而已。”
“依妾身看,相公哄骗那些逃人,也是知道前面有建虏拦路,怕他们送了性命吧?”
“几个无知蠢夫送了性命有什么大不了的……”
余从容随口说着,忽听山林间有动静传来,本以为是齐晟等人回来了,转头一看,却见是一个年轻人拉着一个沉稳的中年人跌跌撞撞走过来。
两拨人对视了一眼,互相拱了拱手。
“哈哈,没想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