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手拧了王宝一把,道:“舅舅这就不知了,我没想让四郎当官,只要面上有光就好,也不让别人说我们只会仗国公府的势。”
崔平依旧觉得他们是浪费银子,叹道:“山东不兴科举,公务考试重的是‘务实’二字。这举人越来越不值钱喽……依老夫看,往后山东百姓最敬重的是什么人?保家卫国的将士、务实办事的官员、再就是我们这些商贾……”
“我就不爱听人唤我是商贾。”
“不同喽,不同喽。”崔平道:“我等商贾既交了税,商税在赋税中还占了大头,今年打败建奴岂无我等功劳?这银子可不能白缴,朝廷也答应要给我们应有的体面;反观这举人身份,往后在旁人眼里也未必敬重,只怕要当成百无一用的书生……”
当时钱怡听了这话就觉得不高兴,私下对王宝抱怨道:“你舅舅真扫兴,我花银子给你买体面,他一个劲地唠什么唠?”
“是是,娘子说得不错……”
话虽如此,钱怡其实也能明白崔平的意思,也十分懊恼白花了五百两买了个没用的名头。
好在这一年银子是实实在在地赚着了,夫妻俩都已从王宅搬出来,买了趵突泉畔的宅院单独住着。
她有心再把生意扩大些,想要再城北再开一片作坊。
她已经看明白了,明后年必要北伐,之后还要西征南略,自己这军需罐头生意还大着,再不抢在别人前面怎么行?
但济南附近的地都是划好的,哪里建厂、哪里耕田、哪里建宅都是规定得明明白白……
钱怡对此深恶痛绝,不止一次痛骂:“老三管得真宽……律令严苛,与暴秦何异?!”
她这后半句也是和别的同行们学来的,因为三个月前有人占了耕地建厂最后被官府重罚了。
在山东做生意其实很不容易,乱七八糟的条例很多,比如什么‘最低工钱’之类的就很不像话,明明一个月六钱银子也愿意干活的流民很多,官府非要逼着给他们不得少于八钱,这不是扯淡吗?
生意人平时聚在一起偷偷骂王笑的也有许多。钱怡和王宝为了加入进去,时常乔装打扮,混在其中跟着骂一骂。
钱怡本想找王珰想想办法给自己弄块大点的什么‘工业用地’,但王珰上次回来躲着她。
这次听说城北那边到处在迁移百姓,想必空出很多土地,钱怡就动了心思。
“我找我爹打听了,之所以要迁移百姓,是怕黄河淹过来,但我爹说黄河应该是守住了……总之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