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掘开黄河,山东也撑不下去了。如今看来,国公也是这个意思?”
王笑点头。
“眼下国公重伤,我们只要放出‘齐王在徐州且徐州兵力空虚’的消息,他们只要打下徐州、则国公与齐王皆殁,山东自然分崩离析,这股势力他们可以得到、也就不急着毁去?”
王笑又点了点头。
左明静想了想,又问道:“下官虽无才能,想请缨暂时主理徐州诸事,国公可答应?”
王笑没有回答,而是转头看去。
烛光只见左明静低着眉眼,他看不到她眼神……
因自幼家教使然,她的身姿永远是那样端端正正,但穿了一身官服,显得与往常那娴淑仕女有些许不同,也多了几分上位者的威严气势。
这让王笑感觉有些陌生,当年彼此刚认识的时候,她虽然也是恬静不爱说话,但偶尔回眸,他还是能从她眼里看到几分明媚的。
回想起来,许久未见她笑过了……
好一会,王笑开口问道:“齐王……与淳宁之间有了隔阂?不然他何至于跑来徐州?”
“此事,待国公回济南后,由殿下亲自说为好。”左明静头埋得低了些,又道:“国公放心,下官绝不敢置齐王于险地。”
“我并非是对你有顾虑……”王笑摆了摆手,又问道:“你打算如何做?”
“先杀人立威,清除郑党在徐州城所有细作。”左明静道:“之前国公是要表现出放松,故而留着这些人给郑党传递消息,以免打草惊草。现在国公重伤,情况不同了,我们该表现出紧张,让徐州成为那条‘惊蛇’,吸引他们来打,故而要紧闭城门,显出风声鹤唳之感。”
“其次,国公已布置好让人阻止黄河决口,下官接下来该做好准备,日后把郑元化的阴谋公诸于众,引导江南士林与复社舆论,挫败其后续计划……”
王笑听罢,指了指床边。
秦小竺会意,拿出他的信印交在左明静手上。
左明静伸手捧过,又听王笑道:“知道你来……我才算是心安……万事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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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明静一路走到庭中的僻静处坐下,双手揣着那枚方印放在膝上,终于不再掩饰着自己的神情,把那份难过独自显示出来。
她不用再摆出大官的架势,像往常那样并着膝,如小女子一般落了泪,之后自己擦干净,一边梳理着脑中的思绪。
刚才王笑问的那一句话,此时才有空细细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