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除了孙知新的这个计划,也还真没别的办法。
那就补足这个计划。
王笑于是命令一支兵马假意去滹沱河蓄水。
水淹真定府?他并不打算这么做,毕竟如今是在中原。
为的是逼拜音图继续分兵,然后不得不用铁豹子……
此时眼见真定城头兵马调动,事成了大半,王笑稍稍放下心来,下令继续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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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军的攻势十分有序,并不盲目冲锋,而是在树林间伐木制作攻城器械,楚军藏身在攻城作业车下,不停拿撞城锤轰击城门,车上设一屋顶形木架,外涂泥浆,在其掩蔽下,城头守军的矢石、木檑难以伤害的楚军。
等到太阳落下,楚军攻势依然不止。
拜音图、宁完我不敢放松,连夜守着城楼向下看去,只见城外一片喧嚣,楚军明火执杖忙个不停,但真攻上城墙的人却不多。
“太奇怪了。”宁完我沉吟道。
“何处奇怪?”
“我们的援军几天内便会来,留给王笑的时间并不多,他该急着攻下真定城才是。但如今看他,攻势虽然延绵不绝,但并没有想象中的凶狠。”
拜音图也注意到了这点,道:“也许是他舍不得伤亡?”
“怎么会呢?现在顾忌伤亡,回头我们援军一至,要他全军覆没。”宁完我思量着,目光盯着城外。
忽然,他再次惊呼道:“不好!”
拜音图都已经习惯他这样一惊一诈了。
只听宁完我高声道:“王笑不是要攻城,他是要在城外挖濠沟。如此一来,他强行渡过滹沱河,我们便不好再追击他。”
拜音图暗骂王笑狡猾,却疑惑道:“四万人马渡河,一天时间都不够,区区壕沟能阻得我们几时?”
“倘若王笑渡河,东面的无极县守将派兵追击,我们却被壕沟拦住。到时无极县的兵马没有支援,被王笑单个击破又如何?”
拜音图颌首称是,郑重道:“此子如此诡计多端,叫人防不胜防,幸而我有宁先生相助,能识破他的伎俩,不然恐怕要步满达海、承泽郡王的后尘啊。”
宁完我闻言抚须不已,心中得意。
——确实也就是老夫能与王笑匹敌……
“那我们怎么办?”拜音图又问。
“将军且看,那些楚军龟缩在战车下埋头苦干,他们定是料不到我们敢出城。待到夜深,我们可派小股兵马出城偷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