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也南巡,败也南巡。”
南巡是陛下这些日子以来的心结所在。
自己这个奸佞可以提,但卢正初你怎么能提?你不光提了,你竟然还操办起来?!
绵绣中原、大好河山你不守,却跑来与我这个奸佞比媚上?
你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心中越想越气,钱承运不禁用力咬着牙。
……
御案后,延光帝故作沉思状。
他只好随手着温容信收集来的罪证,漫不经意地看起来。
“嗯?”
过了一会,延光帝忽然看到一份口供。
这份供状是用来举证王笑与秦玄策一起犯下了许多不法之事,说是他们在街上与人斗殴,最后将对方带走打死。
其中还有死者的相貌描述——粗眉阔腮、唇边有痣。
延光帝微微眯了眯眼,忽然感到腚上有些微麻。
文贤街。
“你这个老杂货!”
回想起来了,这分明是踹了自己一脚那个泼皮。
这泼皮,是朕吩咐王芳带去打死的!
呵,大理寺就是这么办案的……
但怎么为卢正初脱罪呢?——延光帝依旧摸不到头绪。
忽然。
有个清朗的声音在大殿上响起,语气中还带着些小疑惑。
“我们楚朝的律例,是不是不让官员们做生意呀?”
王笑一连问了好多大员,却是一个个都只是斜眼看了他一眼,并不作答。
到最后,还是罗德元板着一张臭脸回答了一句:“自然是不许,为官怎么能与民争利!”
“哦。”
王笑恍然大悟的样子。
他竟是又溜达回去,冲白义章批评道:“那白大人你确实是犯了律法了,你怎么能投资我的生意呢?”
白义章抬起头,有些茫然地看了王笑一眼。
王笑指着白义章,叱道:“为官怎么能与民争利呢?!”
一模一样的两句话,味道却完全不同。
意思竟是:白义章与王笑,是合伙做生意?
温容信冷笑了一下,道:“够了,休想混淆视听,你们勾结贪赃,又岂是一句‘做生意’就能糊弄过去的?”
“但事实就是如此啊。”王笑理所当然道:“你也说了,我们之间有那么多账目往来。还有,在油坊街仓库里放的粮食不是做生意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