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生存了近二十年,在日渐趋向于当世人的思想以及文化的同时,也还是保留了从前的一些思想。
对于司马家,特别是司马懿,防备之心,更甚于爱才之心,不然也不会派人去监视。
所以当今日忽然听到司马朗带着司马懿来拜访的时候,亲眼见到这位二十上下的冢虎,心中惊讶与某些戴着有色眼镜的偏见,还是必不可少。
只是时至今日,他早就已经喜怒不形于色,因此或许心中对于司马懿的到来有些许冷淡以及敌视,他也不会表露出来罢了。
“多谢少府君夸奖。”
听到陈暮的夸赞,司马懿仿佛受宠若惊般从席上起身弯腰躬身道:“少府君谬赞了,懿不过是微末之资,又如何当得起少府君挂怀?”
“呵呵。”
陈暮笑了笑,目光深邃地看着他,摆摆手道:“坐下吧。过度的谦逊,就是自负。有的时候,藏拙是一件好事,但藏拙过头,那就是愚蠢了,明白吗?”
“啊?”
司马懿被他看了一眼,只觉得对方眼中的笑意似乎隐含着某种讳莫如深的诡异,不由觉得脊背发凉,似乎心中所想皆被看穿,连忙装作受教的姿态,保持着弯腰的姿势说道:“少府君教训的是。”
“教训?谈不上教训。”
陈暮淡淡一笑:“司马家乃是殷王之后,世居河内,族中两千石数位,为温县大族。吾不过是乡野平民之后,如何能评判豪族之事?不过仲达心中之傲,今日能有所收敛,那便证明,它日汝必成大器也!”
司马懿心中一震,抬起头仰面目光骇然地看向陈暮。
但很快意识到了无礼,又低下了头。
就像郭嘉能够在观察别的同时,通过他人的表情,判断别人嘴里说的话,是真话,还是假话一样。
司马懿同样有这样的能力。
可正如郭嘉看不透陈暮一样,司马懿,同样也看不透他。
他不知道陈暮是在说真话,还是在说假话。
哪怕表面上看起来真情实意。
可人的眼睛和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却不会骗人。
司马懿现在只觉得头皮发麻,因为他认为陈暮在讥讽自己。
表面上谦逊有礼。
骨子里。
却依旧是世家大族的那种盛气凌人的骄傲!
司马懿不确定陈暮是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给他的感觉是如此。
所以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想,他忍不住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