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脚踝肿胀得厉害,他应是用手推的。”
父亲得用多大劲儿,才能用手推,把大哥的脑袋砸成这样?廖春玲皱起眉头,低声问道,“父亲为何生气?”
真实的理由,廖元冬如何说得出口,只能挑着能讲的说,“是我没本事,让父亲失望了。”
从玉门桥到西市逢春医馆没有多远的路,进入医馆后,廖春玲红着眼圈,看着郎中用剃刀挂掉大哥伤口边上的头发,在一寸长的口子上上药,用白布包裹好。兄妹俩在医馆等了片刻,小厮便取了廖元冬的外袍过来。
廖元冬换下血衣,清洗了脸上、脖子上的血迹,再戴上一顶能罩住头上白布的帽子,除了脸色苍白了些,已看不出头上有伤了。他问小厮,“没惊动我母亲吧?”
小厮立刻道,“少爷放心,夫人和二少爷还在姜府。”
廖元冬暗道幸好,与妹妹商量道,“我头上的伤不碍事,你回去吧,我去客栈伺候父亲几日,你跟母亲说……我这几日先不回去了。”
帽子能遮住头上的伤,但回家进屋后不用戴帽子,就瞒不住了。
廖春玲却道,“哥受伤的事,是瞒不住的。康安城内与二舅有关的事都传得极快,这会儿,恐怕已经有半个西城的人,都知道你在临渠客栈受伤了。现在定有很多人等在医馆门口,还有很多人正奔向京兆府,去给二舅报信儿。你不回家,母亲很快就会找到客栈去。”
父亲和母亲见面,肯定会吵起来,家丑不可外扬。这三年的磨砺,早已将少年时张扬跋扈的廖元冬,磋磨成了一个自卑又敏感的人。他深深垂下头,低声道,“我想跟父亲回瑞县。”
廖春玲一下就站了起来,“哥,你回去做什么?”
廖元冬低头看着自己指甲缝里没洗净的血迹,小声道,“我本来就该跟着父亲的,我留在康安帮不了家里,还要让母亲为我的前程和婚事操心。我走了……”
廖春玲绷着小脸握紧拳头,又问了一遍,“我是问,你回去做什么。”
廖元冬没回过祖籍,哪知道他回去能做什么,半晌才低声道,“我不想再拖累咱娘了。”
廖春柳的眼圈都红了,“母亲把你当累赘了么?大哥你摸着自己的良心再说一遍。”
当然没有。廖元冬把指甲藏在拳头里,红着眼道,“若我留在这里,父亲就会三番两次找到康安来,我不想让咱娘被康安人嘲笑、指指点点。”
“你以为你走了,旁人就不会对母亲指指点点了?”廖春玲说话的声音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