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沙哑的嗓音,看着他又黑回去的脸,姜留乖乖钻进马车里,趴在车窗上。
两年不见的青龙亲昵地侧头靠向车窗,姜留伸出白净的小手摸着它的鬃毛,抬头怯生生地看哥哥。
分明才十五岁的哥哥,却跟在沙场征战多年的将军一样气场强大了。她跑来肃州,哥哥肯定生气了,她该怎么办?
江凌抿唇,低声道,“没生气。”
没生气?姜留摇头,不信。
被留儿清澈明亮的桃花瞳盯着,江凌的脸有些发热,低声道,“我……”
“任将军——”
江凌话没说完,几个身穿补丁短衣的人奔过来跪倒。为首的老汉哀求道,“任将军,小老儿是这河滩村的里正许铁锤。咱们这河里见了底,田里的禾苗都干死了,村里家家揭不开锅了,请任将军救命。”
“任将军救命啊。”村民们跟着哭泣。
看着他们,姜留的心情又变得十分沉重,她甚至因自己跑到肃州来与灾民抢粮吃而心生惭愧。
江凌跳下马,抬手搀扶起里正,简短道,“老伯再撑两日,赈灾粮后日运到后。”
满脸风霜的老汉抓紧了江凌身上的铁甲,干裂的嘴激动颤抖,“将军,后日运到的赈灾粮能真有滩头村的?”
江凌点头,“有。壮丁每人六斤,老幼妇孺每人四斤。若老伯领不到灾粮或灾粮不够斤两,就告诉镇上钦使。一旦查证有人侵吞灾粮,不论多少,皆砍头、收没家财。”
“好,好……”骨瘦如柴的里正颤抖着,浑浊的眼泪顺着脸上的沟壑向下流,“多任将军,多谢钦差大人……”
待江凌重新上马追上姜留时,见她的眼圈都红了。
江凌轻声哄道,“最艰难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会渐渐好起来的。”
“嗯。”姜留吸了吸小鼻子,“哥的嗓子上火了?”
江凌有些别扭地道,“这样有几个月了,很快会好的。”
军营里的将士没少因为他的嗓音嘲笑他,留儿会不会也觉得他的声音很难听?
姜留这才明白哥哥到了变声期,连忙道,“哥别说话了,快喝点水。”
江凌听话地摘下水袋,仰头灌了几口水。
看到哥哥脖子上的异常明显的喉结上下滚动,姜留更着急了,连忙从马车的抽屉里翻出枇杷干递过去,“哥吃这个。”
江凌低头见她的手又瘦又小,心疼道,“怎瘦成这样,路上生病了?”
姜留催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