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重返帝都,是想带着这副枯骨奔赴肃州,找回当年丢在此处的脸面。”
见杜海安一脸惊讶,谢清泉又笑了,“恒之以为,我回帝都是要与你一起挤在庆文殿喝茶么?退朝八年,我闲散惯了,已端不起那杯茶了。”
杜海安一脸认真道,“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雅望兄,你可知孔庆丰和聂林江都是怎么死的?可知他们两家的子女,在这一年意外伤了多少?”
谢清泉笑容不减,“查案是你的事,我只会拨拉算盘。今日厚着脸皮请你来,我只想知道,恒之肯不肯帮愚兄这一回?”
杜海安沉下脸,“尹骞许了你什么?”
谢清泉望着杜海安,不答反问,“恒之帮还是不帮?”
许久之后,窗上的一道黑影才举起茶杯,一饮而尽。
黑漆漆的云夹带着寒气滚到帝都上空,遮住满天繁星,洒下片片雪花。夜色之中,康安城被白雪点亮。
雪色透过窗,映进屋里。姜慕燕挑开两重床幔往外看了一眼,屏风边小榻上守夜的琦雪起身上前,低声道,“姑娘是起夜还是吃茶?”
姜慕燕摇头,低声问道,“现在什么时辰?”
“刚卯时,姑娘再睡会儿吧。”
姜慕燕又趟下后,琦雪拉好床幔。姜留翻了个身用右胳膊抱住姐姐,“要起了么?”
怕被子磨到妹妹胳膊上的伤口,姜慕燕连忙把被子支起来,待她的胖胖的小胳膊不动了,才又轻轻放下,低声道,“刚卯时,还早,接着睡吧。”
姐姐掀开被子钻进来一阵冷风,姜留的小脑瓜清醒了些,闭着眼睛又往姐姐身边蹭了蹭,问道,“姐,外祖母怎么说?”
昨天姜慕燕回来后,她们一直与郑采薇在一处,回来后困得眼睛都要睁不开了,都没来得及说姜慕燕去升平坊探望外祖母的事儿。
琦雪听到姑娘们交谈,起身轻手轻脚地走到窗下用铁棍捅了捅炭火盆,把桌上铜手炉里凉透的炭灰倒掉,用铁夹加起烧红的炭放入手炉中盖好,预备着姑娘们起床后暖手用,然后又将几条上好的银霜炭放进炭火盆中,让屋子里暖和起来。
床幔内,姜慕燕低声跟妹妹说着她去王家的事,“外婆没提王幽菡的事,她咳得厉害,精神也不好,又开始用药了。我出来时遇着了王幽馨,她哭着求我替王幽菡向二舅求情,她应是没参与其中,还以为她姐被冤枉了。”
“她本性并不坏,只是年纪太小就经历了这么多事,才变成了现在这样。”姜留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