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西市百味楼内雅间水仙花和腊梅竞相开放,姜二爷与京兆府法曹曾显志坐在桌边推杯换盏,聊得甚是投机。
酒喝得差不多了,撤下残席换上清茶,曾显志才进入正题,“二弟的义子何时去肃州?”
“最迟明年二月。”姜二爷笑道,“大哥有何事,尽管吩咐小弟,小弟回去就告诉义子,让他给大哥办了。”
曾显志也笑了,“二弟这话应得早了些。”
姜二爷正色道,“若是旁人,小弟必不敢这么应承,但大哥不一样。在京兆府里,除了府尹大人和赵少尹,小弟最服气的就是大哥您。只要您吩咐的事儿,小弟绝对照办。”
曾显志任京兆府法曹二十余年,头顶一轮明月,身披两袖清风,便是最爱骂人的大理寺卿萧峻平对他都客客气气的。这样的好人好官,莫说今日他是提着好酒来找姜二爷,便是他空着手吩咐一句,能办的事儿姜二爷也给他办了。
干了半辈子刑狱,姜枫是讲真话还是逢场作戏,曾显志还分得出来。许是吃多了酒,他此时也忍不住激情澎湃,“二弟,你跟我说实话。江凌回肃州,是不是要找蒋锦宗报仇?我看过任家被灭门的卷宗,里边有不少可疑之处,任家是被蒋锦宗灭的吧?”
姜二爷没想到他会问这个,示意姜猴儿和姜宝去守好门户,才低声道,“虽然小弟手里没有能呈堂的证据,但任家的确是被蒋锦宗派人的。凌儿此番回肃州,一是保边疆,二是报家仇。”
曾显志更激动了,“果然如此!二弟,愚兄想跟江凌一块杀回肃州,为民除害!”
姜二爷吓得一激灵,“大哥这可不行,肃州局势何其凶险,小弟可不敢……”
曾显志一把握住姜二爷的手,慷慨陈词,“两位钦差先后被杀,肃州之凶险愚兄岂会不知?肃州酒泉百姓被逼无路,逃至康安却被坑杀在羽林卫大营之中,留在当地的百姓必是苦不堪言。愚兄在京兆府已待了半辈子,想趁着身子骨还能动,去肃州拼一拼,若是死在肃州,愚兄死得其所,此生足矣。”
姜二爷的脑袋晃得像拨浪鼓,“大哥为国为民之心感天动地,但现在真不是时候。您再忍一忍,待肃州兵乱危象被压下去,才是文官大显身手之时,到时……”
“到时就轮不到我了。”曾显志苦笑,“不怕二弟笑话,我不善逢迎,只会审案断案,若不出去拼一把,老死时也只能是个京兆府的从四品法曹。”
您早这么说,小弟不就明白了嘛!姜二爷立刻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