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残月微风,享受起美味佳肴来,小家伙许是真饿了,一碗饭下肚,又从薛向瓢里,要来小半碗,好一阵稀里呼噜,才抱着吃饱喝足的小白,摊着小肚皮,打起了饱嗝。
小家伙刚搁碗不久,薛向便清了仓,本来已他吃饭的速度,绝不会要这许久,此前,因着怕小家伙吃完还要,所以才一直控制着速度,要不然,早完事儿了。这边,薛家兄妹吃干抹净,便齐齐撂碗上床,倒是一致的懒散性子。
夜半更深,更兼又饱了肚子,一大一小,两条懒虫,倒是没再折腾,吹灭烛火,关闭收音机,倒在枕上,小家伙断断续续给薛向说了个故事,二人便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砰!砰!砰!
“姓薛的,你给我出来!出来!”
薛向正昏昏沉沉间,便听见有人拍门,叫喊,睁眼朝门边看去,但见两扇破舢板一样的木门,被拍得瑟瑟发抖,从门梁上震落不少灰尘来。薛向一惊之下,以为出了什么大乱子,慌忙跳起身来,打开了房门。
但见门外,立着一位大姑娘,如墨一般的黑发扎成长长的马尾,杏眼桃腮,眉目清秀至极,尤其是一双杏眼,清澈至极,宛若一汪清泉从天池泻入了人间,身高腿长,一身蓝底泥的粗布褂子穿在她的身上,不显半点局促,左边白生生的素手插在细细的腰间,另一只手高举着,伸出了青葱一般的食指,轻捷的声音便从腔尖蹦了出来:“流氓!”
清脆的声音划破清晨半明未明的夜空,惊得薛向一呆,复又猛地朝自家身上一瞧,果然只有个大裤衩,这个时代,这身打扮在一位大姑娘面前,无论如何当得起“流氓”二字。薛向二话不说,便把门拍上,回身三两下便穿上了衣服,又给闹腾半宿,此刻依旧酣睡的小家伙搭好了被踢开的薄毯,还冲已站起身来,不住摇晃尾巴的小白轻轻打个口哨,招呼它原地不动,接着,才又打开了房门。
这时,便见身材魁梧的夏家大嫂和昨日下午见过的夏家小妹边朝这边跑来,边往身上披着衣服。
“丫蛋儿,到底怎么了?”夏家大嫂冲夏家大妹说着话儿,眼神儿却不住朝薛向身上飘,显然方才这丫头方才的那句“流氓”杀伤力十足。
夏家大妹如柳的腰身一扭,左手的那根玉葱又冲薛向指了过来:“妈,这个人简直就是混蛋,把咱们昨晚省下来的早饭全吃光饿了不说,还把咱们足够一个星期的油给弄光了,还有,还有那一大碗咱们攒了半拉月的鸡蛋,也让他一顿报销了,有这么祸祸人的么?这都是什么房客啊,还什么大学生,饿死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