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裤。肩头皮鞋,流氓的标配。
为首的汉子。梳着中分,一双老鼠眼睛咕噜噜放光。脖子里挂着小指粗细的黄铜链子,如此造型,定是只恨额头太窄,刻不下“我不是好人”这几个字。
青瘦中年汉子似对这独院极熟,指着屋子便道,“那是堂屋,里面两个卧室,一个卫生间,背靠燕尾湖,左边是月坛公园,右边是胡同街,前面是大街,闹而素净,又不显山露水,选这里开张,保管您生意兴隆通四海,财源茂盛达三江”
他话音未落,慕雪妃冷喝道,“什么开张,开什么张,这里我家,慕春波,请你立刻,马上滚出去!”
黄铜链子讶道,“姓慕的,消遣老子是吧,不是你的房子,你带老子来这儿作甚,扯卵子蛋!”
立时,他身后的两名汉子,一左一右便将暮春波双手背剪擒了起来。”
霎时,暮春波便疼得脸色岔白,急急喊着,“是我的,是我的,我有土地证,在我怀里。”
黄铜链子劈手进他怀里,扯出一张红壳纸来,反手重重在他头上抽了一记,“草,慕发春,你他妈的什么时候改了女名儿,叫慕晴雪啦,给我打!”
“别打别打,狼哥,慕晴雪是我妹妹,几年前去了,我是他亲哥哥,这房子她就留给我了。”
暮春波疾风暴雨一般,赶在拳头上身前,将前因后果掰扯了一通。
黄铜链子挥手止住两名手下,眼放精光,喜道,“算你狗入的识相,这地儿老子租了,租期三十年,正好抵你在老子那里的欠账。罢了,看在你小子老实的份儿上,改天赏了二十注。”
他不是不想讲房子搞到自己名下,而是深知过户的麻烦,各个单位一审三查的,没事儿也得查出事儿来,更何况,他自家事自家知,真是一屁股屎。
暮春波大喜,连连应承。
慕雪妃疾走几步,伸手便来抢黄铜链子手里的土地证,黄铜链子轻轻一晃,便避了开去,淫笑道,“小妞儿,恁主动?不过自打三年前,大爷就不好这口了,算你运气,再伸手,我可对你不客气了。”
黄铜链子哪里是不好这口,而是三年前的严打,吓破了他的苦胆,好容易捡了条命,趁着风投过了,犯科的事儿,没少偷摸干,可作奸的事儿,却是碰也不敢碰。
慕雪妃抢不到土地证,反手便来打慕春波,却被他狠狠推了一掌,险些跌倒。
“好哇,反了反了,慕雪妃,你真是长出息了,敢跟长辈动手,外甥打舅,不怕天上打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