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次的落点定在上层对国企的几项新政上。
原来,国企经营日难。上层倍感吃力,新近对地方推行了一条财政包干制度。即中央按相应比率,收取财税。地方得剩下的,并担负国企运营的全部负担。
对国企,上层也采取了拨改贷的策略,亦由原来的财政拨款改为贷款,此前,国企是个老大难,多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混不下去了,就找上面救济,要拨款,有句顺口溜说得好,坐着吃,睡着想,混不下去就找党。
上层为激活国企的活力,掐断了财政拨款,准许国企找地方银行贷款,用贷出的款项改进企业经营也好,开拓进的业务也好,便是搞副业也是可以的,只一条不准再找组织麻烦。
看着是条绝好的主意,但薛向愣是从中看到了巨大风险。
却说,先前,薛向一开口,所选之命题,便叫满场为之一震。
再后来,谈论的特区各种问题,又不为众人所熟知,以至于他讲了二十多分钟,竟无人插话打断,不似从前别人发言,没几句,就有人搀和进来,辩论一通。
这会儿,当薛向将话题拉扯到了众人熟悉的国企领域,争论立时来了,谁也不肯让薛向专美。
“薛向同志,我不赞同你的观点,上面的政策肯定是深思熟虑的,才刚推行,你凭什么大言不妥。”
薛向道,“你的发言首先就不客观,改开大政,老首长也不过说摸着石头过河,凭什么上面的政策就一定是正确的。”
“薛向同志,你试言风险何在。”
薛向道,“这不是明摆着的么,上面太过相信地方企业领导同志的能动性了,在我看来,找银行贷款,让这些企业找出路,还不如继续财政拨款维持生计。”
“你这是盲目判断,毫无道理,凭什么不相信企业领导同志的创造能力,国企现在这么困难,但凡有丁点希望,我相信工人阶级就能爆发出百倍努力。”
薛向道,“你这是空喊口号,我就问两句,第一,既然有能力,为什么厂子会混到现在维持不住的局面。第二,一个本来就不怎么勤快的人,当知道不管干与不干,都饿不死的时候,这个懒人还会拼命。”
薛向舌辩滔滔,台上台下,来往问诘无数,皆让他轻松驳回。
“最后一个问题,你个人认为这种拨改贷推行下去,有可能晾成哪种严重后果。”
陈副校长终止了纷乱的问诘,提了最核心的问题。
陈副校长年纪不小,七十二三了,是学术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