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这贾三赖奉命到来后,略略听了情况,便猛地一拍大腿,连道有计。
原来,这贾三赖游走乡里,争讼为生,平素在乡间最是注重培养耳目,要不然,消息不灵,无法掌握四方的家长里短,也就无法找寻突破口,掘出所谓的案子,自也无处谋生。
当然,他所谓培养耳目,也不过是寻那好东打听、西寻摸的闲汉,代为关注四方动静儿,所费无非是偶尔送上几斤猪肉,一些老酒,今日随他而来起哄的闲汉,俱是这般人。
却说,彼时,贾三赖连道有计,便是因有闲汉传来消息,言说翠屏山脚下的村民连夜搬了家,似乎被征用了土地,获得了大量现金赔偿。
当时,贾三赖正想着动这伙儿方获了补偿村民的歪脑筋,恰逢左青问计,又提及了翠屏山,立时将两边之事联想到了一处。
再者,这家伙也算得上不学有术,熟谙刑律,方一过脑那所谓征地之事,就知道破绽重重,这破绽自然就成了他所谓计策的突破点。
而左青、蔡京闻听贾三赖托盘道出的计策,俱是欢喜无尽!
的确,理直气壮干坏事儿,总能让人热血沸腾!
正因有着这番前因后果,才有了眼前的荒唐一幕。
却说,左青一番“孔专员指示”后,自觉薛向已然无法可解,笑得阳光灿烂。
哪知道,左青笑了一会儿。脸上的笑容却是越来越淡,未几,竟现出满脸茫然来。
原来,这家伙先是在薛老三脸上瞅见了淡淡讥笑。继而,又瞅见周遭众人满脸古怪,最后,竟瞧见身侧的蔡京蔡衙内一张俊俏小脸皱得犹如紧急集合,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
众人这古怪模样,让左青猛地生出自己就是小丑的感觉。
左青正不知哪里出了纰漏,忽听李老板冷笑道:“我虽远在海外,却也听说贵党所宗乃是唯物主义,唯物主义者。非信鬼神也。怎么听左秘书所言。贵地孔专员似乎有神仙法术,提前知道这里要出乱子,早早就备下了应对法旨。让你左大秘传来!”
刷的一下,左青白了脸,继而,狭长的细眼泛青,死死锁住了薛老三,心里如同苦瓜破了皮,浸出水来,苦涩至极。
事已至此,左青哪里不知道自己中了薛老三的话套儿。
原来,方才左青假意请示薛向。如何处理肥京巴折腾出来的事儿,薛向言说农村工作不归他分管,无法做主,继而又问左青孔专员是否指示,还道若孔专员有指示,乃是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