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薛老三可不会认为周道虔此刻慷慨激昂,是在为德江五百万人民义愤。
因为德江地委,行署,但凡觉得有百分之一的招商成功的可能,这个桃子,就不会落到他薛老三手里。
周道虔,孔凡高恐怕是早憋着劲儿,就等着他薛某人在此事上出了岔头,好看他薛老三笑话,打他薛老三的板子。
如今倒好了,还不到招商会结束,不到最后结果尘埃落定,这位周书记就等不及,扑过来了。
周道虔骂得急烈,徐吉利等人虽未必有错,却绝对无功,毕竟,份属招商团,自然只有吃挂落的份儿,一个个被训得面红耳赤,汗如雨下。
倒是那位严局长心中暗爽不已,虽然假模假式地擦着汗,嘴上却时不时地做些检讨,而这检讨却恰到好处的,将此次招商为何失败的结果,牵扯给了薛老三。
比如周道虔问,为什么开个宣讲会,又不用同志们发言,全省十三个地区都安然无事,独独咱们德江招商团要挨批评。这位严局长马上自我检讨一番,说是因为自己疏忽大意,忘记通知薛专员,以致薛专员外出,给耽搁了,所以才挨了批评。
周道虔再问,今早为何没有赶上李省长带领的大部队,一同去机场接机,这位严局长绝口不提被人使了小动作,误传了接待时间,只说薛专员为了郑重其事,万无一失,招呼大伙儿开会,结果,开得忘了时间,这才没赶上大部队。
严局长不愧是老官油子,字字句句,看似在替薛老三分辨,实在是小刀子戳得飕飕,薛老三若是纸做的身子,这会儿恐怕早就千疮百孔了。
好在他薛某人铜皮铁骨,早就料定了周道虔此来何为,也就不在乎严宽这小丑一般的家伙,跟周某人唱双簧了,唱来唱去,还不是一个结果。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弄这套虚头八脑的,只让他发笑。
徐吉利倒是听不下去严宽如此颠倒黑白,拿着粪桶,往薛向身上泼脏水了,几次想开口分说,却被周道虔拿眼逼住。
“薛向同志,作为此次德江招商团的团长,你有什么要说的?”
演了半天后,周道虔终于把矛头对准了薛老三。
薛向掏了掏上衣兜,却发现烟盒已经在地上了,一边的戴裕彬倒是警醒,赶忙掏出烟来,帮他点上。
薛老三抽口烟,喷出口浓雾来,方才道:“我没什么好说的,严局长说的对,大部分情况就是这样。”
薛老三就是这样的家伙,他只跟准备妥协的对手妥协,自己绝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