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方才,段钢之所以决定付出一切代价,从卫定煌手中抢过案件经办权,除了怕影响扩散外,最主要的还是怕青帮最主要的核心人物落网,说出些不该说的。
毕竟影响扩散,对他段某人最坏的结局,也不过是下野,未必没有起复之机。
可若是某些事儿抖出来,恐怕就是求体面,亦是不可得。
是以,段钢此刻刚从卫定煌处,抢来了经办权,便准备给洪察打电话,面授机宜,将可能的破绽兜圆。
没成想,刘国平却说,他已经将他段某人要办的事儿,办得妥妥当当,干净利落。
此刻,坏消息满天飞,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让段钢开怀的呢。
“来来来,国平,坐坐,小黄,赶紧上茶,就上国平送的那普洱,好茶,真是好茶哇!”
说话儿,段市长便步出办公桌,一把拉住刘国平,便在沙发上坐了。
此刻,段钢松了口,刘国平也松了心。
原来,刘国平并不清楚段钢在其中的纠葛,是以,他并不能预料段钢听到他擅自行动后的反应。
只是胡东海向他保证,他去跟段市长如实交待,必然会得个大大的彩头。
出于对胡东海的信任,刘国平这才来了,脸上虽做出自信的模样,心却是半吊着的。
这会儿听见段钢这番言语,他才知道又让胡东海料中了。
“市长,您还没批评我呢,这次我未经请示,就擅自做主,实在是该打!”
刘国平满脸诚恳,绝对看不出半点居功自傲的骄矜之气,官儿做到他这份上,总有自己拿手的,没有能力,总会做人。
而刘国平擅长的正是后者,他太知道把握说话分寸的重要性,就拿这会儿来说,他虽是在段钢面前立了功,若是把握不好,这自谦的话,就容易让人听着觉得是炫耀,进而生出反感,那就弄巧成拙了。
段钢摆摆手,笑道:“哪有这么说的,人都还有三急,就别说事儿了,事出突然,若不从权,那就是愚夫,我们执政党人,尤其是领导干部,不要求全知全能,但若是连经权变通的能力都没有的话,那实在是不合格,国平,你做的很好!”
“谢谢市长鼓励!”
这回,刘国平不在谦退了,适时接下了段钢的褒扬。
细说来,此事并不是什么好事,尤其是对段钢来说,这事儿可以算是禁忌了。
段钢不愿在这上面废话,刘国平极有眼色,更不会在上面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