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孙权沉默下来。
片刻之后,他摇头苦笑道:“公莫要消遣我了,曹操兵马号称百万之众,此番大军压境,我防守已经是苦苦支撑,哪还有北上寇略之力?即便是他西去,汝南、颍川、徐州多有兵马,或可及时增援。”
刘备立即说道:“仲谋且宽心,细作来报,曹操淮南兵力已经极为空虚,合肥加上寿春总共只有约一万余人把守,且都是从徐州调兵而来。此番我欲北上驰援关中,颍川汝南兵马曹操不敢动,吾有大军镇守南阳,唯一能动的兵马就只有陈都守军,可曹操怕陈都有失,万不敢调兵,因而淮南已是无人之地。仲谋若据淮南,与我一同北伐,兴复汉室,将来天子念仲谋之功,必为中兴之臣呀。”
“这”
孙权一时犹豫。
刘备见他迟疑,便转变了态度,手中把玩着那白瓷茶杯,淡淡地道:“莫非仲谋不愿出兵?曹贼都已经欺到仲谋家门口,仲谋却迟疑不决,岂不是为天下人所笑尔。”
“额”
孙权被他激将加挤兑,心里觉得有些憋屈,但他想着隐忍,最终还是没有表态。
刘备看他那样子,最后图穷匕见,目露猜忌的眼神道:“仲谋父兄蒙天子恩庇,得仕于朝,方才有如今江东基业。先在天子遭难,被囚于陈都,仲谋疑而不进,莫非是有它图?想要趁我去关中之际,谋划荆州?”
孙权脸色骤变,手中茶杯几近落地,恰在此时,天空响起一声闷雷,他顺势将手中的茶杯松落,“啪”的一声,门外赵云、陈到、凌统、周泰四人一下子走了进来。
此时场间气氛有些凝固,四名武将互相对视,颇有些剑拔弩张之意。
孙权反应稍快,连忙向凌统周泰使了个眼色,然后强笑着向刘备道歉道:“这雷声洪亮,却是把我吓了一跳,不慎打翻了茶杯,还请玄德公见谅。”
“圣人迅雷风烈必变,早年我也曾畏惧雷声,仲谋多虑了。”
刘备笑嘻嘻地道:“适才不过是相戏尔,我与尚香夫妻恩爱,你我乃是亲眷,又岂能疑仲谋有它图乎?只是如今机会难得,淮南之地就在仲谋手间,得之易如反掌尔,因而我只是有些疑虑仲谋为何不取,莫非是忘了父兄之志乎?”
“自然不是,自然不是。”
孙权摆摆手,沉吟片刻,回应道:“只是此事事关重大,虽然淮南曹军兵力空虚,但即便得到淮南,将来也要面对曹操百万之众来袭,因而心中有些担忧,还望公稍等两日,待我回去细细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