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夸功道:“你不是想吃淞江的鲈鱼?虽不在时节上,我也找到了。”
安怡这才抬眼看向他,低声道:“小气。”
谢满棠装作没听明白,只是望着她微笑:“你还想吃什么?”
安怡道:“我还没想好,想好了再告诉你。”
“好。”谢满棠趁机和她并肩而行,一手拥住她的肩头,一手握着她的手,小声道:“要是你今天吃得高兴了,夜里心情会不会好一点?”
安怡听到他颇有暗示意味的话,含着笑送了他一个白眼,谢满棠却明白了,唇角往上勾起便再放不下来,想起安怡肚子里的孩子,心就又柔软了几分。
安怡虽然有了近五个月的身孕,身手却仍然十分灵活,一行人很快就下了山,迎着炊烟往那个建在温泉上的庄子走去。到了庄子里,安怡还是有些累了,趁着饭菜未好便躺在榻上稍事休息。谢满棠见她沉沉睡去,便替她盖了被子,自己批阅从京中送来的书函。
兰嫂走进来低声道:“郡王爷,崔先生来了。”
如今崔如卿已经在谢满棠手下谋了职务,再不是安家的大管事,他既然寻来此处便是有公务在身。谢满棠不敢耽搁,忙吩咐兰嫂在一旁看顾着安怡,起身往外去见崔如卿。
崔如卿的身上早已不见当初面馆老板的影子,更没有安家管事的样子,越发显得从容淡定,看见谢满棠来了便躬身一礼:“下官见过郡王爷。”
谢满棠对他很是客气:“坐吧,尝尝这才摘下来的秋茶。虽然比不过明前的春茶,但好在足够新鲜。”
崔如卿谢过落座,喝过茶才和谢满棠说起公事来,二人头对着头地商议许久才定下了应对之策。谢满棠见到了饭点,便留崔如卿用饭:“有新鲜的鲈鱼,吃了饭再走吧。”言毕就要起身入内去陪安怡用饭,却不见崔如卿有要告退的意思,便问道:“还有事?”
崔如卿笑了笑,低声道:“不过小事罢了。今日刑部行刑,处决人犯,田均等一干人犯抄斩,下官亲自去瞧过了,验明正身。”
原来是这件事,谢满棠不以为然地笑笑:“不过小事一桩罢了,郡王妃如今有孕在身,这些琐事就不要拿去烦她了吧。”
“下官也是这个意思。”崔如卿又笑了笑,缓缓说出另一件事来:“蜀王前些日子才得到的那位小公子突然急病没了,蜀王正妃心忧过度,也跟着病了,听说病得极其厉害,俨然有失心疯的症状。打今日起,蜀王府就是朱侧妃当家了。”话未说完,便见谢满棠淡淡地看向他,那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