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机会抓住她了。莫天安微笑着把那管碧玉笛坚定地塞到了安怡的手里,他自己则在一旁的摇椅上躺了下来。水貂皮的大氅温暖又轻软,把他整个儿包裹在中间,让他觉得安全又温暖——这样,安怡看不到他的脸,他也看不到安怡的眼睛。
安怡垂眸看着手里的那管碧玉笛,碧玉笛冰凉却不刺骨,带着别样的润感。她很淡地笑了笑,抽出锦帕将它细细擦拭了一遍,然后横在唇边,就如同很多年前的那些日夜里,她无数次地将它握在手中,凑在唇边奏出一首又一首的曲子一样。
一曲终了,莫天安蜷缩在摇椅上毫无反应,仿佛是睡着了,安怡将锦帕擦拭干净玉笛,轻轻将它放在案上,转身退了出去。箱子里的其他东西,她没有再多看一眼,包括莫天安这个人,她亦没有再多看一眼。
门扇合拢,发出暗哑的一声“吱呀”,莫天安睁开眼睛,探手取过案上的玉笛,温柔地抚摸了一遍,小心翼翼地将它横在唇边,闭上眼睛吹奏了一曲“梅花引”,笛管上犹自残留着安怡的气息,他觉得这样就好像是将她拥在怀里,一起和她吹奏这曲“梅花引”。
红袖推门进来,泪光滢滢地看向他。
莫天安寂寥一笑:“红袖,这世上总有一些事是明知不可为而为的。”就好像他明知道之前的态度是最合适的,安怡将会永远对他抱着愧疚和不忍,可是他不要,他不想和她做朋友,要不就让她比爱谢满棠还要爱他,要不就让她恨着他怕着他,总之不要她忘了他。
红袖难过得很:“她有什么好的?郑王妃不是已经……”郑王妃不是已经向连太后提起这桩婚事了么?红袖没敢把下面的话说出来,因为莫天安脸上的神情很吓人。
“红袖,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你若不守本分,我只好把你嫁人。”莫天安很快就收了那种吓人的神色,还和从前一样的淡淡笑着。
红袖的泪迅速涌了出来,她伸手用力捂住嘴,飞快地给他行了个礼就退了出去。
莫天安用力把案上的一盒子古墨砸了出去。古墨没能砸坏,他就又拿起那方名贵的砚台用力去砸古墨,砸着砸着他累了,坐在地上使劲喘气。这本是他当初答应给安怡的谢礼,可是那次他给了她一盒石头,他是希望她能追着让他兑现承诺的,但她好像已经全然忘了。
莫天安笑了起来,低声道:“莫五,你可真可怜。”
甄贵站在窗下,微皱着眉头若有所思。
安怡走得太快,导致她登上马车好一歇了还在喘气。车上有现成的热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