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门拍拍屁股不认人,却不可以还在床上就翻脸不认人。这种事情,总是女子吃亏的,您要不想,我总不能强了您,看看这是什么,您咬的牙印儿,您还问我是谁?”
女子裸露的前胸上有几排整齐的牙印。
陈知善的脸顿时红得滴血。原来,他梦中的一切都是真的,只不过那个人并不是梦里的安怡,而是眼前的女子罢了。他只记得昨夜和田家的管事一起喝得酩酊大醉,其他的都想不起来,没成想却是这么一回事。
陈知善又是恶心,又是慌张,用力推开还想骑到他身上的粉头,惊惊慌慌、做贼似地捞起扔得到处都是的衣物,不辨前后左右地套上了,不顾身后粉头的挽留,猛地推开门走出去,顿时被满眼明亮的日光刺得闭上了眼,然后满眼的泪花。
陈喜蹲在墙角画圈圈,看到他出来就一脸不安地迎上去,声音都比平日小了许多:“公子。”
陈知善怒道:“你为什么不管着我?”任由他做下这样不体面的事?
陈喜涨红了脸小声嗫嚅道:“小人,小人……”
陈知善明白了,陈喜和他做了一样的事儿,还怎么怪陈喜呢,便怒气冲冲地往前走:“什么时辰了?没和医馆里说,只怕病人来了找不到人。”
陈喜更加小声:“已是未时(下午一点)了。”
陈知善的脸顿时煞白,他居然荒唐了这么久,当即铁青着脸快步往前冲,陈喜不敢说话,埋着头只管往后追。
主仆二人冲到长生堂前,恰逢安怡也刚下马车,师兄妹面对着面沉默片刻,安怡盈盈一礼:“师兄。”
陈知善忍不住往后退了一大步,满满都是对自己的厌恶和对安怡的看不顺眼和防备。她做下那样的恶事,怎么还能这样若无其事地在这里装成满怀慈悲,一心为民的模样?可是他又有什么资格指责他?他也不过是个道貌岸然,一肚子男盗女娼的恶心东西罢了,不然也不会随便喝了点酒,就和青楼女子胡闹成那个样子。
安怡见他满脸的防备,甚至于还带了几分厌恶,不由愕然,面上仍然带了十二分的笑意:“师兄这是从哪里来?”
陈知善并不回答她,垂着眼急匆匆往前头去了。
兰嫂皱眉道:“陈公子看上去有些不对劲。”
安怡当然知道,陈知善衣裳皱巴巴的,领口残留着胭脂印子,满身的酒味和脂粉香味,头发也是乱七八糟的,她要是这样都看不出他到底出了什么事,这两辈子就算是白活了。想起昨日其他坐堂大夫说的话,便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