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也逃不掉干系,反倒麻烦,不如带你们一起走还干净些,等过些日子也就放你们回去了。不然你以为就凭你那两下子,还能从我们公子手里活下来?换个人早就死透了。”柳七好心地安慰过了她,又和她拉家常:“京城安家好歹也是百年大族,你怎么跑这里来了?你家里的大人怎么舍得?”
向年龄最小的她探查她们这行人的底细,难道这就是把她单独弄在这里说话的真实意图?安怡决心认真回答柳七的问话:“百年大族里头说不清道不明的事儿可多了,今天他算计我,明日我算计她,就是一家子骨肉,也有高高在上、吃鱼喝酒的哥哥和落魄无依、衣食无着的弟弟。”
她说得稀疏平常,倒叫柳七有几分相信:“你年纪虽小,却是个明白人。”又朝她会心一笑:“你不是嫡系。”
安怡心中微动,细看去,只见柳七的眼里露出几分类似于哀伤忿恨之类的情绪,但稍纵即逝,若非是她精细并经历过的事情太多,只怕也看不出来。她便猜这柳七应当也有些故事,便顺着他的话头道:“我虽不是嫡系,却知道他们家许多事。”
柳七更感兴趣了:“和我说说,你都知道些什么?”
安怡非常八卦地讲了一件事:“当年安家做首辅的老爷子还在世时,安家三老爷和四老爷为了一个女子大打出手,谁也不肯让谁。安老夫人恨那女子害得两个儿子兄弟失和,就赐了那女子一杯毒酒。那女子的弟弟不服,隐姓埋名入了晋王府做门人,暗里搜集安家各项罪证,终于在凤翔三年把安老首辅给拉下了马。安老首辅辞世之日,曾说,妇人误我,妇人误我,就是这个缘故了。”
“你知道的的确不少。”这是轰动一时的大案子,间接导致了前后三个首辅先后下台,无数官员被牵连,朝中势力重新洗牌,但中间的细节却鲜少有人知道。柳七认为,年幼的安怡能知道这事,即便不是安家人也当和安家有莫大关系。
安怡抿唇一笑,随口道:“说来,我离开京城太久,想同你打听个人。”
柳七见她一双黑豆似的眼里透着几分不符年龄的狡猾,越发多了几分兴致:“谁啊?”
安怡轻轻的,又似是重重的道:“安安,安四老爷的独生女儿,大理寺正田绍云的长媳。早前她待我极好,年前我听说她出了事,好像和大理寺卿张春家有点什么关联,却打听不着她的消息,很是担心。”
“我一个大男人哪里晓得内帷女子的事?不对,张家、安家、田家……年前京中是出了件事,闹得沸沸扬扬……让我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