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弟们不肯当先生,有的是人当,就算不考虑爵位的问题,给出足够高的俸禄,把现有的从国子学祭酒到庠序博士,夫子们的俸禄提高数倍,难道还怕没人去做这事吗?”
“连石勒这样的蛮夷都知道,要治天下,一定要有文化,石赵这种胡人政权都会让贵族子弟学习汉人文化,慕容德建立南燕都知道尊儒拜孔,让齐鲁的儒生来广固授课,难道我们华夏汉人,这方面的意识还不如这些胡人吗?”
刘裕的话,字字掷地有声,传进了三人的耳中,余音还在空气中回荡着,久久,刘穆之才叹了口气:“说得真好,寄奴啊,今天我才算真的发现,你虽然读书没我们多,但是这些人间的道理,却是一清二楚啊,我们这些人,最多只能当个循吏,因为我们的想法已经给限定住了,跳不开这种士族,世家的圈子,而只有你,才能在道义上比我们更进一步啊。”
王妙音叹了口气:“抛开我们的身份和立场,你这些话确实非常正确,但是说一千道一万,血缘继承,皇家和世家们子孙相继,就算有千万般不好,但起码有个正统的名份,君权神授这套就算是骗人的,但普通人信哪,认这天命,就会安份守已,不是成天想着谋反上位,不然人人有机会,那人人都会有欲望,都会想当皇帝,守规矩在体系内争也就罢了,要是不守规矩,起兵作乱,你怎么解决?”
刘裕微微一笑:“作乱不就是因为在正常的体制内,不可能拥有大权吗?你看如果象我现在这样,有机会靠军功坐到现在的位置,那我还会谋逆吗?”
王妙音咬了咬牙:“你是已经大权在手才这样说,当年桓玄当皇帝,随时可以要你命的时候,你会安分听命?”
刘裕点了点头:“所以说,碰到一个坏皇帝,只想着自己掌权享受,而不想着为国家,为天下百姓做事的皇帝,我就会推翻他,不止是桓玄,如果是司马氏的皇帝,不想着收复失地,拯救万民,而是想着夺我兵权,重新过着奴役天下的人日子,我也一样要推翻他。不仅对皇帝如此,对世家,也是一样!”
王妙音不停地摇着头:“裕哥哥啊裕哥哥,当着一个敌国公主,当着我这个大晋皇后,当着大晋的当朝宰相,你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真的合适吗?”
刘裕笑了起来:“什么是顺,什么是逆,什么是道呢?靠着祖宗当皇帝,自己就理所当然地应该拥有天下大权吗?这不是我认可的道。坐天下不是为了自己的享受,而是自己的责任,古圣孟子就说过,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如果皇帝只是想要夺回权力,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