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存粮盔甲,难道就不能支持北伐吗?”
刘穆之平静地说道:“表面上看是可以,但你似乎忘了一件事,若是你完全想把世家子弟们抛开,不让他们插手北伐,那按现在的规矩,无爵不当官,非功不得爵,这样慢慢地就是京八兄弟们通过战功而得爵,甚至是青州的豪强士族们也会有好处,别人进步了,你原地不动,那就是失掉手中的权力,就算冲着不让别人轻易建功立业,超过自己,他们会怎么做,你也能想象的。”
刘裕沉声道:“谁要是敢在后面搞鬼,坏了北伐大事,哼,王愉家就是下场,我不是没警告过。”
刘穆之反问道:“你灭了王愉满门,能换回谢停云的性命吗?”
刘裕的眼中瞳仁猛地收缩了一下,整个人也如同石化一般,说不出话来。
刘穆之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当年桓温北伐大败,回来后泄愤式地攻杀了他以为在后方不出力导致战败的豫州刺史袁真,但也挽回不了失败的结局,更挽回不了几万战死的将士。寄奴啊,你现在在这个位置,做任何决定都要冷静,要会平衡各方的利益,而不能死守着自己的原则,固执不变,所有不服从你的人都要清洗掉,老实说,这样你会越来越走上孤家寡人的路子,以后说不定连我都不敢向你进言了!”
刘裕叹了口气,拉起了刘穆之的手:“我太需要你这样掏心窝子地跟我进言了,老实说,现在也只有你能这样跟我说话,就连妙音她,她也…………”
说到这里,刘裕的心中一阵刺痛,无法继续说下去了。
刘穆之沉声道:“妙音因为感情的原因,有些事已经不能跟你交心谈论了,而且你也应该知道,因为谢家和王家的关系,她所处的立场大多数时候是要维护世家高门利益的。能现在还跟你站在一起,已经不容易了。”
刘裕的眼中光芒闪闪:“那你又是站在哪边?是世家这边,还是我这里?!”
刘穆之毫不迟疑地说道:“我早就说过,我站在你们中间,是协调你们之间的关系的最后一道屏障,我不能让你和世家真正闹得不可收拾,不能让大晋出现第二个黑手党,更不能让你众叛亲离成为独夫。哪怕你的理想是崇高的,光明的,但如果你处事不当,站在所有人的对立面,那同样也会成为孤家寡人!”
刘穆之这些话说得义正辞言,本来细缝和绿豆大的眼睛里,光芒炯炯,这一刻,他的气势甚至不在刘裕之下。
刘裕无语良久,才叹了口气:“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这么抵触北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