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步而去,他的声音顺风传来:“这一次,我手中的江山,我自系之!”
一个时辰之后,枝江北,雍州兵大营。
一面“鲁”字大旗,高高飘扬在中军帅帐那里,全副武装的鲁宗之,眉头紧锁,帐内只有一员身长近九尺,虎背熊腰的二十多岁年轻小将,看模样跟鲁宗之倒是有七八分相似,同样的紫红色脸膛,面相凶悍,只不过,他的两条眉毛几乎连到了一起,形成了一道一字眉,此人正是鲁宗之的长子鲁轨,小字象齿,这世上只有取错的名,没有叫错的字,这位鲁公子还真的是如象齿一样又硬又利,从小就经受了最严格的军事训练,即使是在精兵锐卒,关中佣兵极多的雍州之地,也是公认的头号悍将,也是鲁宗之多年来所倚仗的最得力手下。
鲁轨不停地在帐内来回走动着,仿佛一只笼中野兽,他一边走,一边咬着牙:“爹,你还在等什么?我们的计划早就暴露了,那书信还在桓谦手中呢,这回桓谦命都没了,这书信也一定落入了刘道规的手中,要么进攻拼一下,要么现在赶快回师退保雍州,再这样拖下去,只会让北府军作好攻击的准备,到那时候,再走就来不及了!”
鲁宗之轻轻地叹了口气:“怪我一时糊涂,上了这桓谦的当,本想写个效忠书糊弄他一下,结果他一再强要我出兵跟随,要不然就和后秦一起联兵攻我,现在刘毅的北伐没戏了,还要掉头去对付天师道,胜负难分,而我这一万精锐,本是用来攻打洛阳的,却想不到要陷入这荆州之战中,现在桓谦已死,我进退两难,一个不留神,就是家族灭亡之举,当年我们鲁家在关中无法容身才逃奔大晋,这次若是再呆不住,天下之大,又有何处可以容我?!”
说到这里,鲁宗之恨声道:“都是你这个小子,误听人言,跟司马国璠这种反贼搅和在一起,成天听他这些屁话,才让我走上了这条不归之路,现在桓谦完蛋了,刘道规手中有我们效忠桓谦的信,岂可信我?!”
鲁轨咬了咬牙:“若是爹爹责怪孩儿,那就把孩儿交出去好了,一人做事人一当,绝不会连累爹爹!”
鲁宗之气得一拍大案:“混帐,你以为现在交出你,我就没事了?”
鲁轨挺了一下脖子:“就算爹爹交出孩儿,孩儿也一样不后悔当初的选择,刘裕本就是想要代晋而立,要不然怎么会找机会对司马国璠这些晋国宗室下手?除掉了宗室,后面就是去消灭各地不听命于他的外藩,而我们雍州鲁氏,以前就是桓家的人,当时不过是因为北府军西征兵力不足,无力控制整个荆州,更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