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原,杀戮已经进入了尾声,两千多老弱病残,绝大多数已经横尸遍野,每个人的身上都插着从数枝到十数枝不等的箭枝,鲜血染红了方圆十里的草原,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味道,两百余名身着重甲的槊士,已经列阵而前,踏向了那些尸体之中,向着每一具插着羽箭的尸体上,再无情地穿刺,偶尔有几个还没断气的人,或是挥手哀求,或是用尽最后一点力量跳起来想要反抗,都被超过五根以上的长槊同时贯穿了身体,扎成了肉串,死相之惨,不可名状。
哀号声和求饶声渐渐地平息了下来,戮尸的槊士们,也踩着齐踝的血水,向着尸体中央密集的部分前进,上千名手持短刀,赤着上身,只由兽皮裹着腰部的刀斧手,飞快地奔向前去,收割起人头来。
拔拔嵩轻轻地摇了摇头:“首实检后,这些尸体如何处理?已近初夏,要是曝尸在外,只怕…………”
拓跋珪冷冷地说道:“首级检验过后,全部用木桩枭了,立于城门前。让隔壁的几个郡征发丁男,前来挖坑埋尸,一来让他们亲眼见识一下朕和大魏的威严,另一方面,朕的大军还有用,不在这里浪费时间。”
拔拔嵩有些意外:“斩杀了两千多百…………,哦,不,消灭了两千多反贼,这趟也是显示了军威,为死难的将士们复了仇,接下来还要做什么呢?难道,还要巡视河北,继续震慑本地的汉人大族吗?”
拓跋珪阴森森地舔了舔嘴唇,眼中射出恶狼一般的光芒:“大军继续在河北官道上巡视,绕一圈,这回从北边的井陉回平城,路上如果有象这几天这样见了大军就跑的,就视为敌军奸细,全给抓起来,送回平城。谶言不是说了么,如果不屠清河,诛万人,那朕就得死,这次屠了清河,但只杀了两千多人,还有快八千个人头呢,嘿嘿,如果清河不够这个数,那就回平城慢慢杀。杀到一万收手,这回,朕亲自来,至于剩下来的,就继续在平城当劳工好了,也许,只有鞭子,眼泪和斩首,才能让这些河北汉人明白,当今天下属下!”
他说着,站起身,提起自己的铁剑,转身头也不回地就走了,拔拔嵩看着他离去的身影,难以置信地摇着头,喃喃自语道:“阿珪,你真的疯了!”
平城,皇宫,凤仪阁。
一声低沉的嘶吼声响过,激烈的地动山摇,嘎然而止,玉榻之上,两条赤条条的身形,乍然分开,一个雄壮的男子,须发披散,跳下床,拿着一大囊烈酒,就这样往嘴里大口地灌。
一个绝美的白肤女子,面如桃花,眼似星辰,眉眼之间,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