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差点把侦察机给打掉了,坏了罗科索夫将军的大事!”
被骂的飞行员中有人辩解道:“我们只是想在侦察机上留下一点弹孔,这样才有真实性。我们已经没有用机炮了,都是机枪扫的,没想到好巧不巧扫着了发动机。平时这机枪怎么没有这么好的毁伤呢?”
几个飞行员一起附和:“是啊是啊,平时我们机枪打到敌机身上出一连串火花,隔着三百米都能看到,结果飞机就是不往下掉。”
“够了!不要找借口!”科里奥宁上校大骂,“今天出击的时候,我就跟你们说了,要离侦察机远一点!”
“那样不会太假了吗?”还是有飞行员抗议道。
上校一字一顿的说:“那也比胶卷送不回敌人那里好!总之明天再有这种事情,我拧掉你们的脑袋!解散!”
飞行员们转身灰溜溜的离开上校的帐篷,刚出帐篷就互相做鬼脸。
科里奥宁上校看着这帮“天之骄子”,只能叹了口气。
————
普洛森空军少校汉斯·弗雷德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
他刚睁开眼睛,就听见飞机自卫机枪的射击声。
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自己还在空中,机枪手正在对抗敌人的战斗机。
紧接着他发现眼前的玻璃已经碎了,残存的钢制框架外面是南安特草原那高高的青草。
——对了,飞机迫降了。
那这枪声是在打什么?
弗雷德努力站起来,检查了一下身上,确定自己没有受伤。这时候他听见外面传来安特人的高呼。
游击队!
他听见机枪手在骂骂咧咧的开火。
紧接着是鲁格手枪开火的声音,应该是机上飞行员。
弗雷德马上爬到驾驶舱,看见下半身全是血的机长正在用配枪射击外面。
弗雷德看向窗外,却除了草什么都没看见。
但安特人确实在那里,因为草丛在说安特语。
机长看到弗雷德,喊道:“去拆照相枪上的胶卷!还有机身固定相机的胶卷!把这些送到机场,冲洗出来!这很重要!”
弗雷德点头,钻进通往机身的窄门。
这时候一发步枪子弹打在了机身上,直接打出了一个小洞,夕阳的光从小洞里射入,形成了一道火红的线。
弗雷德爬过那条线的时候,总感觉自己随时会中弹,冷汗直流,肾上腺素让他的心脏剧烈的跳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