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闻言怒火涌上心头。
他也不傻,哪里会听不明白小婶话里的潜台词。
什么劳心劳力?骗鬼去吧,连他给的养老钱都贪,连一口饱饭都舍不得给爷爷吃,从哪来的劳心劳力?
庄自强以往和父亲聊天的时候,也知道爷爷的情况,他身体一直挺不错,无病无灾,前几年还自己下地干活,如今到了这个厚颜无耻的女人嘴里,竟成了个需要他们费尽心力照顾的病秧子。
“你拿我当傻子?”父亲咬着牙问道。
“不是拿大哥你当傻子。我们养爸这些年,确实没少受苦受累。你不能现在轻飘飘几句话就抹杀了我们这么多年的辛苦,你要硬把爸接过去,我们也不能说什么,可我们这么些年的辛苦不能白费吧?”
小婶继续着她厚颜无耻的表演,父亲怒不可遏,他的眼神看向小叔。
小叔跟小婶眼神交流片刻,仿佛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说道:“大哥,你接走爸可以,但就像你弟妹说的,这么些年我们家为了照顾爸没少出钱出力。你在衢州光知道汇钱,照顾爸都是我们的事。”
这两人本来就是为了给小儿子盖房子才会故意虐待爷爷,以期从父亲手中拿到爷爷的丧葬费,现在见父亲执意要把爷爷接走,以后不仅断了财源,更是连那笔想要贪为己有的丧葬费也没了。
这让他们如何能不急?既然“爷爷”这颗摇钱树保不住了,那不如趁着这颗树还有点利用价值的时候,再最后不要脸的摇一把,能捞多少是多少。
庄自强在脑海中还原着小叔小婶今天的心路历程,百分之百不会错。
之前那番“幡然悔悟”,不过是他们为了稳住父亲的表演罢了。
骂他们不是人都算是夸奖他们了,这俩货根本就不能称之为“人”。
父亲看向小叔的眼神里充满了痛恨,他沉声道:
“1998年,我给你们汇了第一笔爸的赡养费,到现在二十二年时间,从未间断。我工资1800块的时候我给你们汇900块,我工资3200块的时候给你们汇1600块,我工资5600块的时候给你们汇2800块。
你们摸着良心说,这些钱你们都花在爸的身上了吗?你那房子是怎么盖起来的?你大儿子那房子又是怎么盖起来的?老二,你摸着良心跟我说说。”
小叔呐呐无言,明显是心虚。
小婶则毫无顾忌的说道:“你汇来的那些钱就是都花在了爸的身上,平日吃穿用度哪样不要钱?到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