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年纪不大,单单瘦瘦的,坐在铁栏栅后面,倒是显得很平静。
“查清身份了么?”路承周问旁边的廖振东。
“还没核实。”廖振东摇摇头。
“你是什么人?”路承周走到铁栏栅外面,问里面的人。
“我就是一老百姓。”里面的人看到路承周,目光不敢直视。
他是警察局特高课侦缉队的人,自然不能吐露真实身份。
“这上面说,你是码头的工人,你在哪个码头做事?工头是谁?还有谁可以作证?还有你的住址,也没有写得很清楚。”路承周拿着廖振东之前作的笔录,缓缓的说。
一句谎话需要一百句谎话来圆,只要穷追猛打,对方的破绽就会越来越多。
“说吧,我马上就可以去核实。”廖振东嘿嘿笑道。
铁栏栅内的人不再说话,路承周的问题,他一个都回答不上来。
他的笔录,应付廖振东的询问没问题,但在路承周面前,只会暴露身份。
他奉命跟踪路承周,失手被擒,已经是很丢脸的事。
如果再被路承周查出真实身份,以后他还能在侦缉队混么?
“把他的手铐在外面,让他慢慢想吧。”路承周突然说。
他连程瑞恩都可以下手,遑论不相干的人了。
廖振东一听,表现的机会来了。
他自然不会手下留情,将那人的双手高高举起,挂了一个横梁上。
上次程瑞恩的双手,还能上下活动半米左右。
而今天被挂在横梁上,只能向上移动。
可那已经接近他的极限了,再往上移,除非脚下垫条凳子。
同时,手铐卡得特别紧,简直像两个铁箍。
他的姿势,要比程瑞恩难受十倍。
“让兄弟们下班吧。”路承周看了那人一眼,淡淡的说。
那人张了张嘴,可还是没有说话。
承认身份很容易,他是警察局的人,警务处自然不会刁难。
可回去之后呢?他如何面对侦缉队的人?
路承周下班后,特意又去了趟死信箱,发现自己留下的标记还在。
路承周很是担忧,他知道自己为了甩掉尾巴,放情报的时间,比往常慢了两个小时。
这个情报,可能要晚上,或者明天才能取走。
顾不上找地方吃饭,路承周骑着自行车就往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