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其实,他也一直在考虑着海沽站的未来。
如果陈树公真是叛变,整个华北区都将遭到毁灭性打击。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一旦自己出事,路承周哪怕潜伏得再好,也无法发挥作用。
一旦海沽站被破坏,谁来配合路承周的行动?
“站长,你不能这么悲观。”路承周劝慰着说。
“这不是悲观,而是必须有的预防。”刘有军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路承周回去的时候,再次绕过二十六号路。
他感觉,日本人很快就会针对谭天君行动。
既然这位谭先生劝说不了,只能另想他法。
无论是警务处派的警卫,还是军统行动组的那位兄弟,都只是被动防御。
路承周希望,还准备一条退路。
一路出事,可以马上解决问题。
日本人做事,其实没什么耐性。
有的时候,他们盲目自大,张狂而卑鄙到了极点。
他们觉得,中国人低劣而卑贱,高贵的日本人,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胜。
在法租界,川崎弘再次与陈树公见了面。
在他们的桌上,摆着两个打开了的箱子。
一个,装着满满的金条,整整一百根小黄鱼。
另外一个箱子,装的是崭新的美元。
这两者,都是真正的硬通货,不管去世界哪个角落,都可以随时作为货币流通。
“陈先生,这是我们的一点诚意。只要能把华北区端掉,黄金和美元,都不是问题。”川崎弘将箱子盖起来,推到陈树公面前。
“饭得一口一口的吃,路得一步一步的走。想把华北区端掉,没有那么简单的。”陈树公把手放到箱子上,感觉到金钱带给他的安全感。
这年头,真的没有安全感可言,唯有这些东西,能让他满足。
“据我们得以的消息,军统总部已经对你有所怀疑了,据说,已经派人潜入海沽。一旦确认你有亲日行为,马上会有所行动。”川崎弘缓缓的说。
日本人当然没有得到什么消息,他们只是想,逼迫陈树公早点投降罢了。
每拖一天,都有可能带来变数。
“我会注意的。”陈树公点了点头。
作为对川崎弘的尊重,他没有怀疑川崎弘这句话的真实性。
毕竟,总部也有人向他传递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