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庆和下了马车就忍不住浑身抖动了起来。此刻的他正是浑身酸痛,说不出的难受,忍不住的困倦。
一连赶路好些时日,他这才终于在十月二十三的这一天到了京师西面的宛平县。
没有在县城里休息,盛庆和就一直赶着到了卢沟桥边的盛家庄里。
盛义念便是在这里长大的。当年只是一个穷困佃农后代的盛义念而今已经成了天津卫举足轻重的人物,回乡一趟能与知县谈笑风生。
发家以后的盛义念没有忘了在卢沟桥这边买田置地。流淌在卢沟河边的盛家庄田地肥沃,价格不菲,据说为了买地盛义念几乎将攒下的家底一半都投入了进去。
但这也并非没有效果,衣锦还乡的充实感足以抵过银两用去的肉疼。盛家庄十五顷田庄的易主让盛家庄成了盛义念的盛家庄。
回到庄内的盛庆和亦是终于可以放松一点下来。
但这样的念头只维持了半个时辰就让盛庆和不得不打起了精神。一旁此后的琉璃低声道:“少爷,孟先生来了。”
盛庆和站起了身:“快请。”
孟先生全名孟玉丹,虽然是个看起来颇为娘的名字,其实是个大老爷们。而且,还是个秀才,是盛义念的西席先生。虽然名为西席,但考虑到孟玉丹随时跟随盛义念左右,教的不仅是盛家孩子还是盛家帐房,那自然可以看得出来,这一位孟玉丹其实是盛义念的幕僚,当然只是之一。
比起盛庆和的到来,孟玉丹来得更早,他是去了宛平县衙先行探查消息去了。
不多久,两人在花厅碰了头。
孟玉丹是个清瘦的男子,干净利落,穿着儒衫却带着几分草莽气息。
一番见礼,盛庆和便从孟玉丹的脸上看到了一些喜色。一问,果不其然,孟玉丹的行动颇为顺利。
“真定梁家果然没有狂我们,他们的确联络了不少人。这一回,宛平县与大兴县的士绅都已经准备好了。”孟玉丹笑道:“我们不是一人在行动,比起过往任何时候都要来得团结。他娘的,一个宛平县衙都忒大的脾气,这一回可算有机会出口恶气了!”
“那可真是件好事了。”盛庆和松了口气:“梨园庄,南吕村那边呢?”
“他们那边我都跑去问过了。”孟玉丹知道这两家的情况,这是盛家庄附近的两个大庄子,当家人都是个举人功名,尤其是南吕村吕方有个儿子也已经中举,前途无量。
“如何?”盛庆和又问。
孟玉丹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