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手一掌落下。
铛!
金钟只坚持了一刹那,便寸寸裂开,化为金箔消散无踪,而西昆仑的手继续落下,最后落到玄济的额头上。
玄济神僧身子一震,瞳孔放大,死死盯着白塔寺的大门,气息越来越微弱,最后僵硬如雕塑。
白塔寺在悬崖之上,此时一阵风吹来,玄济神僧的尸体竟然坠入崖下,掉进了下方的江河中。
西昆仑拂袖而去,从头到尾都没有看玄济一眼,仿佛只是随手拍死了一只蝼蚁。
不过他还是给出了评价。
“能接我一掌而肉身不散,你已足以自傲了。”
他负手而去,背影如渊似岳。
……
白塔寺中。
西昆仑和八思巴坐在树下对弈。
“今日你心情很不好,神思不宁,西昆仑阁下,这样的情况发生在你身上,贫僧还是第一次见。”
八思巴执白落子,淡淡道。
西昆仑静静望着棋盘,不发一言。
净心走过来递上两杯茶水。
八思巴瞥了净心一眼,继续对着西昆仑道:“门口那个会金钟罩的老和尚,心地并不坏,你何苦杀他?”
净心端茶的手微微一顿。
西昆仑冷然道:“只是想杀。”
想杀,便杀了。
对西昆仑来说,杀人本就是等闲,他若愿意,就算是千古帝王也可杀。
天罚天罚,代天行罚,人间的所有人,对西昆仑而言,都是他能随时处罚的对象。
以万物为刍狗!
这已经不是人的境界,而是自比为神灵。
西昆仑落子,继续道:“说起来,那个老和尚还挺奇怪,临死前还分出一部分真气去护住一串糖葫芦,倒也是个奇人。”
净心面无表情。
八思巴看着净心,道:“他也算是你的故人,不再去看一眼?”
净心摇头,眼中古井无波,道:“不必了。”
他转身离去,步伐、姿态、神色都很平静,只是那双木然的眼睛中,泪水如珍珠般不断滑落。
……
草原上,一驾彩车在疾驰,驾车的竟然是新娘,她撸起袖子,露出一截欺霜赛雪的手臂,比那山上的雪莲还要白嫩。
马车行到河边,缓缓停了下来。
眉衣下车走到河边,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然后用手指捧起清澈冷冽的河水,饮了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