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就要打开家中的粮库,甚至要动用全族的车马,运送1000石粮食去兰陵?”
“兰陵是什么地方?侄儿我从未听说过!想必是个穷乡僻壤,又或者小到上不了台面的破地方。”
“而1000石粮食石多少?折算斤两足足十万斤。您老人家因为一封书信,要把10万斤粮食运到穷乡僻壤。侄儿我身为家族第二脉的继承人,首先就要对您说一声不同意。”
这个青年才刚刚说完,又有一个青年站起来,虽然语气恭谨,然而意思坚决,同样:“侄儿也认为,十九叔这次有些欠考虑。自古以来,粮乃根基。钱库可以没有存钱,但是粮库一定要丰盈充足。哪怕是里面的粮食堆积发霉,但也好过空荡荡的饿死老鼠……”
“所以侄儿我身为嫡支第三脉的继承人,对于您老人家的提议做出拒绝。”
“您想运粮食去兰陵,那是您老人家自己的事。比如您所在的第五嫡支,完全可以拿自己的粮食去运。但是想动家族的粮库,侄儿我肯定是不能答应的。”
“十九叔,对不住,侄儿并非针对您,侄儿是为了全族考虑。眼下世道已经呈现乱象,咱们彭城柳氏必须把粮食攥紧。”
“侄儿说完了,十九叔得罪莫怪。”
……
凡是年轻一辈,几乎全都反对。
唯一一个没有反对的人,仅有第五支脉的继承人。
这个继承人是柳老头的亲孙子,肯定不敢跟爷爷唱反调。但是这个继承人脸上的那种不情愿,任何一个人都能轻易看出来。
家族议事,族老和继承人的意见都很重要,眼看着年轻一辈全都发对,柳老头的目光忍不住看向那些族老们。
幸好老一辈比较持重,并未在第一时间反对,而是纷纷出声询问,渐渐的面带思索之色。
所谓思索,其实就是迟疑的表现。
小辈反对,老辈迟疑,柳老头不由长叹一声,面带苦涩的看向柳氏家主。
“十三哥,你总不该不懂吧。”
“五十年前的渤海求学,家里原本是把资格给你的,但你由于刚刚大婚,舍不得离家远行,所以才让我捡了漏,成为彭城柳氏前往渤海的幸运儿。”
“十三哥你说说,这些年你有没有后悔过?”
柳老头的这个问题,在场诸位小辈们全都莫名其妙。
然而议事花厅的主坐上,柳氏家主竟然深深叹了一口气,缓缓道:“十九弟说的一点没错,为兄我足足后悔了五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