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入族谱)......席欢颜神情恍惚了一下,刚刚冒出了什么词?
青锋兵,还有呢?
席欢颜的睡意消散无踪,使劲儿回忆了一下,又是空白一片。
她讨厌这种感觉,模糊的过去给了她很多不必要的情绪,影响判断。
下午的文化课程当中,她摒弃杂念,专心将手头的书都看了一遍,一到休息时间,逮着讲席问。
人一充实,过得也就快了,转眼又到晚上。
席欢颜沐浴换衣,郑重地行走在洞连洞的石窟里,直至南大课室。
她对修炼源力,恢复身体力量,找回记忆的欲求,前所未有强烈。
正在点烟炉的白扬柯讲席听见石门开启的声音,回头飞去一眼,等见到是谁后,更显意外,“东君来得这么早?请随意找个空位坐吧。”
“白讲席晚好。”席欢颜微微颔首,在前排中央的蒲团上盘坐。
白扬柯瞟到她选的位置,面色稍柔,合上火折子,盖上精巧的雕花铜炉盖,缕缕青烟从镂空处逸出,不消片刻,课室地面沉了一大片烟雾,置身其中,仿佛腾云天上,轻嗅,还能闻见安心定神的香味。
石门一次次开启,蒲团上也渐渐都有了人。
只是来人见到最前边的身影,无一敢上前并列。
白扬柯将每一个学子的表情收在眼底,好笑地看着一名欲坐第一列空蒲团的人,被同行者一把扯到了后面。
“我这儿的位置都是算好的,每人一个,东君,你似乎会让某些人没位置坐。”
白扬柯温和的目光落到席欢颜的面上,说轻也不轻,说重也不重。
席欢颜面不改色,她的身份早随那些逸闻传开了,书院师生对她的态度却不太相同,学子怕着她,远着她,而讲席教习们好似都在努力一视同仁,她上去问问题,他们不叫她的名,也没“东君”二字。
跟避嫌似的。
其实这样也挺好,免得有人说,全院师生都是来陪读的,堕了她的名声,坏了书院的风气。
且她的心也不是土捏的,必须受人捧着,不落地,不沾水。
但她会给予自己尊重,她文化课敢睡,也敢问得讲席们哑口无言,她敢坐前边,占中位,她也敢不惧任何目光。
席欢颜看向这位目前为止唯一坦荡称呼她东君的讲席,站起身,拖起蒲团,向前一步,放下,重新盘坐。
“这样就行了。”
一室静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