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讲了那么多,一次都没跟我对视。”席欢颜把第二颗糖放进嘴里,“我走了。”
她翻窗离开,落下的窗关住了老人的呼喊。
深夜,云遮月,村子在熟睡。
席穹中沉醉在黑甜的梦乡里,做着金迷纸醉的梦,只是他出身所限,梦里的奢靡极限仅是多拥有了两间木屋,腰间别了一袋铜币。
得意没多久,天上突降乱石,砸毁了屋子,他一顿哭天抢地,又被人抢走了钱袋。
席穹中气醒了,醒来发现眼前一片黑,口里塞了一团什么东西,外头还有一根布条勒嘴,而双手双脚被反剪于身后,紧紧地捆绑在一起,像一只摇晃的船。
“醒了?”
黑暗中有人道,“我本来想把你的手脚捆在前面,像村里屠夫杀猪时那样,但想想,折身后也许更能让你欢喜。”
迷蒙被惊恐取代,席穹中发疯了般扭动身子,可惜无济于事,他被捆得太结实了。
靴跟与地面接触的清脆响声在耳边响起,那人蹲了下来,揪住他的头发,迫使他抬起头。
他努力睁眼,眼皮却与布料摩挲,他陡然意识到不是天太黑,不是没点灯,是他的眼睛被蒙起来了。
一抹冰冷贴上他的脖子,凉得他打了个哆嗦。
你要干什么,你要干什么!
席穹中心里的怒吼表于外,变成了柔弱且惊恐的呜咽。
这让席欢颜些微感怀,她将刀刃从他的脖颈上轻轻划过,渗出血线,“我娘第一次让我帮她杀鸡的时候,我握着它温热的翅膀,清晰地感受到了它的挣扎,这种感觉很神奇,你想帮我温习一遍吗?”
席穹中知道她是谁了,复仇!她来复仇了!那个小孩来复仇了!
他疯狂地摇头,泪水渗透了蒙眼的布条。
“或者你还有一个选择,把除魔当天的事,完整的、详细的、真实的,跟我复述一遍。”
席欢颜解开布条,拿下了几乎塞到他喉咙里的布团,静等他表演,可他的理智仿佛决堤了,哭着用最凶狠地语气威胁着她,脏话不断。
席欢颜没再说话,她将捆缚他手脚的麻绳扔过木梁,握住垂下来的一端,把他吊了起来。
余光望见角落的面盆架上有只铜盆,她走过去拿了,想想又觉得缺了点什么,出门舀了小半盆水,回来放地板上,席穹中脖子上渗出的血珠,大致能落到盆中。
她记得她娘说,杀鸡放血时,如果不加水稀释,鸡血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