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清楚他一次收多少钱,若照外面的行情,肯定少不了,绝不会是师娘说的所剩无几。”
席告水瞥着这个孙子,心头莫名一乐,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就好像知晓自己养了头披着羊皮的狼,有点自豪,有点可悲。
“穹东啊,你是我的亲孙子,你告诉我,你愿意一直留在村中庇护大家吗?”
......老爷子提那么刁钻的问题作甚。
席穹东嗫喏着,快速朝他滑了眼,“我自是愿意的,不过我现在连一星源师的边也没摸到,总是需要跟从强大者学习的,而且村子就那么点大,暂时有您和村中几个武师够了吧。”
“还有......”他斟酌道,“我见外头军阀割据,投军就是一条不错的出路,也许有朝一日我可以成为坐拥一方土地的豪强。”
席穹东赌上了席告水对自己的感情,半是恳求半是诱惑,“爷爷您看,我要是在外杀出一条血路,不也能完完全全将席家村庇护在羽翼下来,总归是对村子有益的。”
“年纪轻轻,野心倒是不小,你没权没人没财,还想学人争天下!”
“不是啊爷爷,乱世是我等源师崛起的契机,哪个上位者不是从微末做起的,像咱天水道的李门军阀十五年前就是一个街头混混,您知道什么是军阀吗,那可都是不听帝国命令的私人武装军队,现在军阀群起,正是帝国分裂的征兆,我们要是能把握这个机会,成不了人上人,也有机会挣个名利!”
“我看你是跟着席苍古在外面跑野了!”席告水气哼哼地甩了手臂,脸上却没有多少愤怒。
眼看有戏,席穹东大着胆子劝了又劝,直到席告水对他道,“你有这功夫,先回巡守队,保护村子去,连村子都保护不了,其余都是多想。”
目送着孙子焉耷耷走出大门,席告水身中仿佛被抽走了一股气,瘫在躺椅上,从长袍内兜摸出一块怀表,仔细擦着。
他老伴从里屋出来,丢下抹布,笑道,“你们祖孙倒是一样的人。”
席告水不怎么矜持地朝她翻了个白眼,“我这辈子最不甘的事情,莫过于留在了村里。”
席家村对源师的执着,刻在骨子里,也刻在规矩里。
他刚觉醒灵魂本源那会儿,恰与族人在外采办生活物资,街上布告栏里贴着灼日府的特招公告。
只要多就几步路,他就能踏进灼日府的大门了。
但他被族人哄回了家,又被父母亲连哭带吼留了下来,族里也将利益诱惑用到了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