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泽将茶杯重重磕在桌上,淡声接话:“你所谓的勤勉,是指他贪污吗?所谓的政绩,是想说在他的治下,所有百姓竟然连饭都吃不饱?所谓的夜不闭户路不拾遗,是因为所有人家里都一贫如洗,连颗米都没有,连贼都不愿意光顾吗?”
书吏额头上的汗流得更凶了。
这位楚大人分明是有备而来,只怕是不好忽悠。
唐书吏见此,决定变幻对策。
他朝楚泽胆怯地笑了声,用无比真诚的语气发誓道:“天地良心,小的说的都是真的。
“看来唐书吏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楚泽看着他。
唐书吏心跳得更快了,他艰难地咽了口口水,干笑道:“瞧大人这话说得,大人手眼通天,小的哪里敢骗大人啊。”
“果然是不知死活。”楚泽坐直身体,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唐书吏,嘲讽道,“你这么为你们大人着想,就是不知道,如果他知道,你半夜从本官这里出去,他会怎么想。”
唐书吏下意识地抬手抹了把汗。
他跟在苏镇身边这么多年,对他最是了解。
今夜只要自己从这里走出去,就算苏镇不会弄死自己,也不会再信任他。
等到楚泽一走,他离死也就不远了。
看着眼中闪过惧意的唐书吏,楚泽继续道:“而且据本官所知,你跟苏镇那个最疼爱的小妾,关系似乎不浅吧?你说本官要是把这件事告诉苏镇,他会怎么做?”
唐书吏脸色陡然一片惨白。
那位小妾,其实是唐书吏的相好。
后来唐书吏给她牵线,让她进了苏府。
之后两人多数暗中往来,除了私情之外,他们还偷偷拿到一些苏镇与京中官员往来的书信。
这事让苏镇知道,下场比他从这里走出去,还要惨。
刚才还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人,顿时朝楚泽不断地磕起头来:“大人饶命,大人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小的知无不言,还请大人网开一面。”
楚泽冷哼了一声,道:“本官想知道,镇这些年,在银川都做了什么,又贪了多少,有没有证据。”
唐书吏眼珠子一转,捡了些楚泽知道知道的情况详细地说了一遍。
听来听去,也不外乎圈地、私自增加赋税这些。
“如果大人要证据,小的那里都有,现在便可给大人取来。”唐书吏道。
楚泽审视地看着唐书吏。
唐书吏被楚泽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