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登州知府袁惟泰拜见抚台大人。不知抚台大人驾临有失远迎,还望大人恕罪。”
袁惟泰又是下跪又是磕头,把姿态放的很低,礼节已经做足。
照理说大明朝廷并没有规定下官见到上峰一定要下跪参拜。但在官场中已经形成了一股风气。
尤其是到了明末这股风气达到鼎盛。
知县见到知府要下跪,知府见到巡抚要下跪,总兵见到总督要下跪。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跪,做那海笔架。但要是因此被穿小鞋算计那就怨不得别人了。
张肯堂放下手中茶盏,抬了抬手道:“袁知府太客气了。本抚来的突然,你不知情也无碍的。”
张肯堂是典型的儒官,虽然已经年近五十,但因为保养得当,看起来和四十出头也没有什么分别。
他体态修长,面如冠玉,下颌的山羊胡修剪的极为整齐。
远远望去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袁惟泰战战兢兢的站了起来,恭敬道:“下官谢抚台大人体恤。”
他此前从未与张肯堂打过交道,不知道这位上官的脾气秉性如何,自然不敢把张肯堂方才说过的话作真。
万一张大人只是为了面子随便说说呢?
袁惟泰自认为没有接待好张肯堂,急于弥补,便笑着问道:“巡抚大人一路舟船劳顿,下官想在蓬莱阁设宴为巡抚大人接风洗尘,还望大人能够赏脸赴宴。”
袁惟泰口中的蓬莱阁并不是建于宋嘉佑六年的蓬莱仙阁,而是登州城中的一座酒楼。
不过这座酒楼与蓬莱仙阁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高。
这座酒楼足足有五层高,是登州城中最高的建筑。
站在最高的一层远眺,不但可以将登州城尽收眼里,还可以看到浩瀚的大海。
袁惟泰选择在这里为巡抚张肯堂接风洗尘也算是煞费苦心了。
张肯堂闻言微微颔首道:“既然如此,本抚自然不能辜负袁知府的一番美意。这样吧,本抚先去往衙门安顿下来,待到日落之后再去蓬莱阁赴宴。”
袁惟泰闻言大喜,连忙道:“自该如此,自该如此。”
他已经把巡抚衙门修葺一新,正是献功的好时候怎么会错过。
“不如下官来引抚台大人去往衙门吧?”
“也好。”
张肯堂淡淡道。
袁惟泰这便半弓着身子做了个请的手势,张肯堂也不做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