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了。
众人本意,住在闹市,能让那躲在阴暗处,见不得光的屑小们,心生顾忌。
谁曾想,竟是被人瓮中捉鳖了。
刘妮蓉站在窗口,脸色苍白。
客栈之外,火把照耀,黑夜如同白昼。
今夜,对鱼龙帮合围之势力,竟有三股之多。
一股,是二帮主肖锵的仇家, 有五六人, 并未骑马。
显然,早有打算, 趁肖锵金盆洗手前,最后一趟行走江湖, 把仇给报了。
江湖,自有江湖的规矩。
粗略算来,共有三条。
其一,金科玉律,父债子偿。
但,一般不祸及妻女。
若做下灭门惨案,莫说官府通缉,便是武林中人,也会不耻。
侠义之士,力所能及,更可能会出手教训一二。
其二便是,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随意更换门庭的“三姓家奴”,不论何种理由,都将是终生污点。
故而,拜师一事,乃是江湖中人,头等大事,不输庙堂之中的,士子及冠。
其三,摆完退隐仪式,摆过了金盆,洗过手,倒去了碗中水,那么,寻常恩怨,便一律作废。
合围之人,第二股势力,意料之中,是白天那位貂覆额的女子。
人人皆骑骏马。
最后一股,令鱼龙帮众人,心生绝望,五雷轰顶。
来人,竟是关隘折冲副尉的大公子,周自如。
在其身后,跟随骑兵二十,步卒甲士,五十余。
周自如的英俊脸庞,于火光照耀下,熠熠生辉,与二楼刘妮蓉,两相对视,缓缓道:
“捉拿匪寇,闲杂人等,自行避退!”
貂覆额女子,言行无忌,丝毫不忌讳,不在意客栈之中,鱼龙帮众人是否会听见,娇滴滴道:
“周公子,咱可说好了,那姓刘的女子,归你,但她手下白衣小哥儿,可千万不能伤着分毫。”
周自如皱了皱眉,没有答复。
女子隐约有些不快,扯了扯嘴角,压下已到嘴边的不敬言语。
坐于高马之上,妩媚慵懒,一只手贴在腰间,食指富有节奏,轻轻敲打着玉带扣上的纹头。
在这边境,无人能逃得出本小姐的手心!
天下男子,可坐拥后宫,佳丽三千,为何不许我们女子,有面首三百?
本小姐,偏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