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头是个长得人模人样但实则阴险的小人,他认定这般鬼祟之事,只有对他早已怀恨在心的老孙头才能干得出。
血气方刚的梅水一想到老孙头烧了他与师父的草屋,想着当年草屋可是师父与年幼的他,一点点搭建而成,再想着师父若回来便无处居住,当即撸起袖子直奔绿洲城壶中天而去。
只是刚一进到城内,他便觉察出,十多日未进的城,似乎变得不一样了。
原本满是摊贩且人流如潮的街道,如今冷清得几不着几个行人,只偶尔隔着数十步,摆着一两个小贩摊。
而那些摆摊的小商贩,非但都是些生面孔,在他于他们面前走过时,个个投向他凶神恶煞般的眼神。
梅水挠挠头,看向自己的一身:自己看起来很富有吗?
他身上这件衣衫,还是半年前路云初买予他的,尚算半成新,除此之外,他全身上下没个值钱的家当。
为何这零散的摊贩给他的感觉,倒好似要一涌而上抢夺他财物一般?
所幸那些摊贩并没有真涌上来,却也是用凶狠的眼神将他盯了一路。
梅水便是在这疑惑中走进了壶中天。
原本每日只要开门营业便无虚席的茶楼内,此时只有三三两两的茶客,看情形还皆是在此暂时歇脚的外来客。
梅水看看二楼,老孙头没在。
他又转头环视厅内,想找阿满问问老孙头的去向,这才发觉非但没见着伙计阿满,便连壶中天原有其他伙计,一个都没见到。
现有的两三个伙计,一看便面生得很,且也是个个目露凶光,一脸不情愿伺候人的模样。
尽管疑惑,梅水还是拦住一个伙计问道:
“看没看到阿满?老孙头呢?”
那伙计打扮的人正托着一壶茶走向两个茶客,被梅水拦了去路,极为不耐地道:
“喝茶便坐下,不喝滚一边去,别拦道!”
嘿!
梅水只觉得血都奔向脑子,这伙计怎么说话呢?听这口气,哪像是伺候人的伙计,倒像是哪家走出的大爷!
他在壶中天喝了这么多年茶水,即便时常白蹭,往日的伙计也没有今日这般对他无礼过。
梅水拳头已握紧,却还是捺下性子看了看。
果然,另几个伙计听到这边的动静,也纷纷看过来,并个个目露凶光慢慢聚拢过来。
梅水心中暗啐一声,拔腿出了壶中天后门。
他并非怕那几个挑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