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边道:“你也知道,他们这样没经历过风雨的温室花朵是不会原谅我的,如果他们在先前的争论中占据上风,就会全力往我身上泼些贫下中农成为petitebourgeoisie,如果你懂得这个词的话,他们还会务必做到让我永远无法翻身的程度,就像曾经发生过的那些事儿,对吧?”
“你——”
寇阳愣住了,好似第一次见到郑建国的瞪着他,这是张很普通的脸,普通到如果不是先前这张脸说出的话,她甚至无法产生对他记忆的印象,接着便摇了摇头:“不,他们只是单纯的学生——”
“正因为单纯,所以才傻。”
郑建国扫了眼旁边齐齐瞪眼的女同学们,如果说这话的不是寇阳,而是换个赵楠或者林金梅,他会干脆利索的转身就走,这些人只是他在这所学校里求学时的过客罢了。
这种过客在人的一生当中会无时无刻的存在着,可这位的命运已经被郑建国改变,记忆中的寇阳会因为吴斌扔出的圆珠笔刺伤眼睛而选择休学,从那后彻底消失,不知是治好了还是恶化了:“初生牛犊不怕虎,无知者无惧,他们无法体会生命的沉重,所以对待生命便会显得异常儿戏。”
“那你为什么放过左建设?”
细长的双凤眼闪过迷离之色,寇阳不知想到了什么,接着好似发现了漏洞一般整个人焕发出了光彩:“你,我记得你好像才十六?他们有些人的年龄比你大的多——”
“我现在才十五,但是从小跟着我父亲给社员们看病,所以我见过当人在面对自己生老病死的时候无法接受,甚至是在等待死亡降临时全家抱头痛哭的场面,你们如果没有经历过,是再活三十年也没办法感受到。”
谈起生死之事,郑建国好像换了个人一般,上辈子在乡镇医院里虽然业务并不多,可正因为处在面对社会最底层的前沿,他才能感受的到那些生离死别对普通人有着何等的意义:“就像咱们这些还没成家立业的人,去想象自己年龄大到医院不收治自己让回家等死后,子女们亲人们背着咱们谈论自己死亡的感觉那样,你们能想象吗?
你们无法想象!
但是我见过,所以我才会感到现在能在学校里上学,去学一些自己想要学,甚至是可以改变自己命运的知识是多么的幸福,而你们这些生长在温室里的花朵则在想象去下乡,去种地,去翻地,去抢收时的艰难困苦,嗯,你们还是吃饭吧。”
“你,你看不起我?”
寇阳的瓜子脸瞬间变白,转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