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将被子放在圆矮桌上,然后将行军床折起,将被子放在折叠好的行军床上,便吹了蜡烛,用腿踢开自己这边的帐帘,往他那边走去,到了他帐篷外时,就觉自己心跳得有些厉害。
吸了一口气后,她用胳膊顶开他的帐帘,走了进去。
到了他那边,先往床上看了一眼。
见他正在闭起双目,也不知道他是睡着了还是醒着。
她将自己的被褥放在他床前的圆木凳上,便开始展开行军床。
这行军床甚是方便,折起来只有一个木箱那般大小,展开时却可以躺下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
她打算将床放得离他的床尽可能远。
帐篷里距离他的床最远处是帐帘处,她不能将床放在帐帘处,于是只好将自己的床和他的垂直放着,他的床是南北方向的,他头朝南,脚朝北,她将床放成东西方向。让自己头朝西,脚朝东。
放好床后,见他还是闭着双眼,于是她向他床边走去。
她要看看他的脉搏如何了。
她见过有病人大出血好了几日后又突然出事的。
所以,这天里,大约都要时不时地关注他的脉搏了。
走到他床前后,见他的手就在床沿处放着,她便拿起他的手腕,把了起来。
还没仔细感知他脉搏的跳动,就感觉到他的手在试图从自己手中抽回。
原来他醒着。
她道:“陆公子,本大夫只是在充当一个合格的大夫而已,也请陆公子充当一个合格的病人。”
他气息低弱回道:“你只管当好你自己的大夫就是。”
言下之意就是休管别人。
青枝刚想回他,就听到南边帐篷里传来了一声轻咳。
她意识到,帐篷的隔音效果也太差了。
尤其是眼下已经入夜。
想说的话生生咽了回去。
看样子,在这样的环境下,还是当个哑巴合适一些。
不然一定会被附近的帐篷里的士兵听出自己和陆世康关系不寻常。
既然他拒绝自己为他把脉,那就等会他入睡了再说。
她来到自己床前,掀起被子躺了进去。
夜晚格外寂静,可以清晰地听到虫鸣声,风打在帐篷上的声音。
也可以听到不远处的士兵咳嗽的声音。
偶尔还能听到巡逻的士兵经过帐篷的脚步声。
她猜测他们大抵是整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