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变故,一代、两代没有出子孙得功名,也有余力供养儿孙读书,可是分割成一分分妆田,陪送出去,与父亲初衷不符。”
张英听了皱眉,道:“难道家里会坐吃山空么?我用三十年攒了这些地,你大哥、二哥也在京城,十年、二十年也会攒下银子新置办产业。”
四儿子说的不无道理,可是也不全是道理。
要是张家儿孙没有功名,张英会多有顾忌,就算想要贴补女儿,也会有所节制,可实际上张家子辈已经出了两个进士,老三跟老七也是读书种子。
未来三十年,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张四爷看了一眼侄儿,直言道:“侄儿都娶亲了,大哥都要当爷爷的人了,二哥出了翰林院也要派官,往后估摸要常在京中,这照顾妻儿还罢,没听说有给兄弟侄儿置产的。”
张英闻言一愣。
他兄弟也多,上头两个哥哥,下头四个弟弟,早就分家的。
那是因为他中进士后,赶上丁忧,所以在服满进京之前,跟兄弟们分清了产业,出仕就是一家之主。
人都有私心,张英也就明白了四儿子的顾忌。
怕眼下的田产有出无进。
张英蹙眉。
张六爷跟张七爷年岁小,跟姚夫人也最亲近。
眼下姚夫人一直没有开口,这两个小的,就很担心姚夫人。
眼见着有变故,张六爷就道:“父亲,母亲甚是不放心三姐,就算叫了三姐一家回来住,也为三姐的日后担忧……”
姚姑爷屡试不第,外甥也十来岁,没几年就要应童子试,到时候又要预备银钱。
还有外甥女金钗之年,如今又流行厚嫁,这嫁妆还没影子。
有了这五百亩妆田的贴补,一年出息两、三百两银子,不算多,却足有一家四口生计,还能攒下结余,预备儿女嫁娶银子。
这妆田,是个不伤颜面贴补三姐的最好方式。
张七爷也道:“女儿也是父亲的亲骨肉,眼下这田产不是祖产,是父亲出仕三十余年所攒下,分给姐姐们一些,也是全了骨肉情分。”
张英看着两个小儿子,面上多了欣慰。
张四爷脸上涨红,瞪着两人道:“你们倒是会讨好父亲、母亲,却不想想,总共就一百二十顷地,父亲早说了,以后分家的时候,一半的地不分,要归在公中,供子弟读书,只分剩下的六十顷……”
诸子均分,也只是每家十顷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