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置。
晚上隆科多叫他们母子值夜,见到睡着了,都拿鞭子稍给抽醒了,防的就是晚上有人动手脚。
如此一来,母子两个上午就要补觉。
赫舍里氏熬得,孩子十来岁熬不住。
看着儿子躺着,精神蔫蔫的,赫舍里氏带了几分心疼,小声道:“今晚额涅一个人过去,你别过去了。”
那孩子拉着赫舍里氏的袖子,小声道:“额涅,儿子怕……”
他性子随了生母,也是怯懦软弱。
赫舍里氏摸着他的脑门道:“别怕,这是官驿……”
那孩子带了颤音道:“晚上外头叫声吓人,有狼嚎……”
赫舍里氏也想到听起的狼叫声,道:“没事儿,狼都在山里头,不敢出来。”
“那儿子也不敢一个人睡……”这孩子小声道。
赫舍里氏听了,带了苦笑。
儿子说是十岁,可是生日小,今年才八岁。
三爷拖时间也好,她乐意配合。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可以陪着三爷去宁古塔,可是却舍不得儿子跟着一起去,往后就地充军户。
好好的公府孙少爷,怎么就流落到今日境地?
她都不知道该怨哪个。
是怨恨公公,还是怨恨丈夫。
因烧了地龙的缘故,屋子里暖和。
孩子没一会儿就打起了小呼噜。
赫舍里氏在旁,和衣躺着,也迷迷湖湖的睡下去。
不过她也不敢睡太实,提醒自己小眯儿一会儿就好了,别耽搁了中午送饭,要不然三爷又要闹了……
等到迷迷瞪瞪醒来时候,门口有人叩门。
“三太太,饭时了,该给三爷送饭了……”
是鄂伦岱安排的管事之一,提了食盒叩门,很是恭敬样子。
赫舍里氏忙下了炕,开门出去。
这是怕对方再叩门,警醒了孩子。
“劳烦了……”
赫舍里氏不好直视外男,垂下眼应着,提了食盒去隔壁。
进了屋子,赫舍里就往炕上看去,却是空荡荡的。
她望向角落里的尿盆。
难道是满了?
去了外头茅厕?
可三爷不是“称病”么?
她有些迷湖,坐在炕边,就见丈夫这几日不离手的马鞭也不在。
她生出几分不安来,不会是骑马跑回京城了